“臣觉得岑中堂多大哥臣,办案素有经历,为人公道忘我,由他办理此事最是合适不过。”
为原邮传部尚书陈璧的得力助手,梁士身上庆党色浓,加上津浦路查办案中那桐千方百计对其回护、摆脱的表示,足以让人以为二者间充足“情深意重”,而那桐担负邮传部尚书后对梁士的倚重更是让朝野高低统统人都视梁士为那桐亲信之人。
少顷,教诲部尚书严修,新任军机、司法部尚书戴鸿慈也发言声讨那桐罪过,这两人近期在官制鼎新中没少和那桐脸红脖子粗,现在不反攻倒算,还等何时?端的是墙倒世人推,朝堂一时之间变成了声讨那桐的批斗大会,世人七嘴八舌的罪过如果条条失实,有十个那桐都不敷杀。
此言一出,奕劻大喜,庆党人物精力为之一振,摩拳擦掌,大有卷土重来、反攻倒算之态势。
“主子大胆推举徐中堂和戴中堂,徐中堂久在中枢,老成谋国,情面练达;戴中堂执掌法部,律法精通,办案纯熟,主子觉得都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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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臣会晤了几位直隶来的旧友,固然上了年纪,但对旧事倒是过目不忘,他们拿给臣一张旧报,倒是御史江春霖昔日的手笔。”
“既然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总有一方是错了的。王商,传朕旨意,邮传部尚书那桐
“庆叔,你说呢?”
此事被岑春煊和瞿鸿畿晓得后,两人便号令御史赵启霖上疏弹劾,但袁世凯老奸大奸,在获得风声之前抢先将杨翠喜说成是天津某大盐商的使女而调包。慈禧当时派出了大臣查办,但查办之人均为袁所蒙蔽,返来后糊里胡涂报了“环境失实”之言,赵启霖因此丢官离职。另一名御史江春霖锲而不舍,深切调研,在报章写成“疑点六条”,质疑袁、庆地“瞒天过海”之计,但又被袁世凯强行封闭,此案厥后便成为丁末大参案的前声。
又抬出慈禧的名头吓人?林广宇眉头都皱了起来。
“皇上所言自是人君仁厚之言,偏臣固执,觉得老账不明,新账便有疙瘩,这老账还非翻不成。”
“皇上,关于会审官员一事,臣有本启奏。”一向冷眼旁观的岑春忽地站了出来。
没有甚么比小骂大帮手更短长的安慰程度了,徐世昌的政治力在林广宇心中又分外加了两点,端方地回应更是老辣,招招直逼那桐的关键——前一天早晨徐世昌和端方就排好了双簧。徐世昌地诘问看似步步杀机,实则有惊无险。
但不管如何,杨翠喜的案子一向定性如此,没有翻身过来。现在岑春旧话重提,倘若一朝翻身,恐怕丁末年的事情都要全部翻过来——奕劻能不焦急么?内心急偏又不敢张扬,只能把讨援地目光投向徐世昌,因为徐当时任东三省开省总督,一旦昭雪也会受连累,但愿他能本着唇亡齿寒的意义加以援手。
奕劻急得满头大汗,岑春煊办案?这不即是案子还没定就判了那桐地极刑么?不成,绝对不成!可这话他又不能亲口说。不然又在朝堂之上形成公开对峙,可让谁说话呢?他眸子子转来转去,稍远处地翅膀全都垂下了脑袋,没有一个敢迎着他的目光。让他非常气恼。
江春霖?奕劻一听,顿时有五雷轰顶之感,面色不安,神情大变——果然是一桩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