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耆的眼神先是扫过了跪在地上的繁华,再扫过缩在椅子里的赵秉钧,如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皇上有令,本王自当照办!”
“甚么?当真?”善耆怔在当场,惊奇地说不出话。
“禁卫军就抓不得?”为首的瞟了他一眼,“还敢嘴硬!”
“尚无!只物色了人手,等他明天回颐和园便脱手。”
禁卫军明显慢了一拍,等他们赶到时,除了满地狼籍和哭哭啼啼的家人外,哪另有繁华的影子?
半夜时分,王府里***透明,善耆了无倦意,正在大堂内审判繁华,阶下一溜的巡警。
“极刑倒不会!现在出首便是大功,皇上那边老夫会替你去讨情的,至于那10万两银子,到时候交出来便是,落个训戒的处罚也就算了。”善耆忿忿地顿脚,“杨士琦、袁克定,你们好大的胆量!”
看着善耆的喜色,赵秉钧眸子里的精光一闪而过,你们想拉老子下水?还不晓得究竟谁先下水!
杨士琦劝他:“这事不难做,走水么老是普通,大内都走过水,莫非偏不允颐和园走水。事成以后,我保你繁华繁华!”
“杨士琦?他来干甚么?”林广宇放下折子,“都入夜了如何还要进宫?”
“起来发言吧,把事情说清楚了,老夫给你想个别例。”
“王商,传谕禁卫军器速将繁华抓捕归案,务必细心搜索,不成伤别性命。”
“你别怕。我哥现在生不如死,还不如早日摆脱,事成以后,我另有重赏。”
“智庵,不是我说你,收银子不过平常事,这么胡涂的事情如何能够做?真要出了事,连老夫都要被连累。”
杨士琦一边说,一边哭:“皇上……天不幸见……臣的兄长不过就是调用了几百万两银子形成的亏空,本来也罪不至死,何况这些洞穴还是袁世凯当年留下来的,里头纵有百般不是,老是办了公事或者交友了上官,中饱私囊竟无一丝一毫。赵秉钧和袁克定两个狗贼,为了洗脱罪过,千方百计置别人于死地。胡说甚么‘方今之际,杨督死便死,不死亦死!不如早归极乐!’逼着我杀人灭口!”
繁华极力挣扎着,一边大喊:“我犯了甚么国法?”
“皇上,农工商部侍郎杨士琦求见。”
瞥见把柄握在别人手中,繁华焉了,声音再也高不起来,差点瘫倒在地。
“这么严峻?”天子大感蹊跷,“宣他出去。”
“让巡警抓走了?”事情越来越蹊跷,如何回事?巡警连禁卫军都敢抓?
“禀皇上,门禁拦了,可杨大人说有天大的急事,若敢不通报,明儿都得人头落地。”
“恩公如有效小人处,必当粉身碎骨以报之。”
见了阶下的正主,世人松了口气,还好,王爷面前也有个交代。打千后恭恭敬敬说道:“皇上有令,让我们访拿繁华归案,没想到冲撞了王爷,万望恕罪。”
“王爷,您必然要救我呀!”赵秉钧泪如涌泉,趴在地上不肯起来。
赵秉钧这才抽抽搭搭地将拉拢繁华的事情诉说了一遍:“王爷,一个杨士琦,一个袁克定,他们结合起来借手里的把柄威胁我,要我给他们卖力,物色人手烧了颐和园。”
善耆也松了口气――禁卫军不是来寻自个费事的!可皇上如何晓得这事?
……
繁华连连叩首:“大人,大人,小人实在不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