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这份电报后,威廉二世本来已经逐步淡忘的“中、美、德”联盟假想又重新勾了起来,特别是中美干系较着改良的动静传出后,他愈发有些焦急――中美靠近本来是德国的建议,现在中德、美德干系尚未明显改良,中美却已有了服从,德国莫非要沦落到为别人做嫁衣裳的境地?――想睡觉偏有人奉上枕头,驻华公使向他汇报中国方面成心调派代表团考查德国禁卫军编练事件,一看到老熟人荫昌的名字,威廉二世便笑了。
……
“考查德皇的禁卫军。”
貌似慎重,实际上阴阳怪气。
“庆王爷,您是外务部管部大臣,这事如何办?”
出行前,天子在养心殿奥妙调集了荫昌、载涛和溥伟。三人身着最新裁制的禁卫军将校服,显得威武而精力,小恭王溥伟的腰杆挺得笔挺,走起路来马靴铮铮,活脱脱的神情样。
天子一边说话,一边却拿眼睛盯那桐,唬得后者不敢昂首。岑春煊一脸的称心,他正查办着李德顺一案呢。
“哼!”岑春煊狠狠地出了口气,声音之大,世人侧目,把那桐吓了一大跳,想发作又不敢――这愣头青只要袁慰亭制得住他。
“事关严峻,主子一时也没想明白,不过庆王爷的说法倒是老成谋国,办外务总要慎重,之前我们亏吃得够多了,这回必然得谨慎谨慎再谨慎,别好处没捞着却把本钱给蚀了出来。”那桐本来一心想着兼外务部尚书,何如不能如愿,一腔痛恨便宣泄到了梁敦彦身上,以为是对方挡了他的道,连带着公道的定见老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想了半天,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只说:“老臣觉得美国在东北要修铁路也是无可无不成――我们已经允了日俄两家在那边修铁路,倘若不允这家,邦交上不好交代。只是洋人厚利轻义,办个大使都要拿好处去换,实在是……实在是……斯文扫地。”
林广宇最后点头:“升格一局势在必行,委唐绍仪当即具名,务必在其他和谈签订之前,免得舆情以为朝廷又对洋人卖乖奉迎,梁诚谈判庚款退赔一事成绩昭著,便委他为驻美大使;锦瑗铁路事关祖宗龙兴之地复兴大计,既美方情愿告贷,亦本国所急需,具名照允,但总工程师需由国人担负,免得又闹出津浦路的笑话来,詹天佑前既修建京张铁路胜利,才堪大用,今加侍郎衔,委为总工程师,会同美方实地检察,当即拿出计划来,总管帐一职,便委由美方调派,免得某些人高低其手,民怨沸腾……”
在起初分设南、北洋大臣时,两个衙门都具有必然的交际权力,乃至在东南亚华人堆积的殖民地使领馆另有服从于南洋大臣而不受外务部节制的征象。现在既然一并撤消,便是收回的时候――“未闻一国有将交际事件分派于处所利用的怪事,美国处所逾50州,从未传闻哪一州可在中国设使领馆……”
“这只是小事。”天子奥秘地笑笑,“国度有些大事不办不可,靠老庆、那桐那批昏官再折腾30年也不可,朝廷如果靠他们,非全垮台不成。此次去德国,明着是考查禁卫军,实际朕大有深意……”
1908年2月7日,中美颁发结合声明,同意自本日起将中美交际干系由公使升格为大使;次日,美国国务卿对劲洋洋地在华尔街宣布:“中国当局已同意签订锦瑗铁路告贷正式条约,待条约细节完美后将停止昌大的具名典礼。”动静一出笼,德国人开端焦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