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萧鸾就只是看到衡澜之将一个纤细的身影压在身下,正以一种非常垂怜的姿势庇护着,而他本身蓝色的外袍滑落到臂弯处,乌黑的绸衫上还带着青草屑,较着是在草地上滚过的。
“方才阿谁背影……”
改头换面后的沐景弘,完整没有了曾经的模样,看上去仿佛便是个二十几岁、气质清隽的俊美青年。
如此景象他实在不便多留,只能告别分开。
而在她被迫趴到对方身上之际,身材再一次被翻转,衡澜之抱着她在草地上打了个滚,直接压到了她身上,墨发倾斜在她脸颊边。
两人起家,酌芳和小巧帮他们清理着身上的草屑。
衡澜之一双乌黑温润的眸子谛视着身下的凤举,抬手帮她摘去发间的草屑,这行动在萧鸾看来却像是爱抚。
“衡家十一郎果然风.流多情,本王冒昧了!”
“分开?”萧鸾底子不信赖,他是未曾瞥见谢无音,可清楚瞥见衡澜之出来就没有出来过,可他向琴轩内看了一眼,的确没有发明任何人影。
她看不见萧鸾分毫,萧鸾一样也看不见她。
凤举苦笑,不筹算嘴硬逞强,算是默许了。
凤举秉着呼吸,听到萧鸾的脚步声远去,酌芳和小巧的声音传来。
衡澜之这番行动做得太敏捷利落,凤举被翻转得有些发蒙,但当一道声音从衡澜之身后传来,她刹时明白了。
火线安稳的背影却俄然转过了身,对着她快速“嘘”了一声,推着她发展了数步,又更调了相互的方向,直接抬头倒向了草地,衡澜之又一次为她做了肉垫。
“那药,你公然还是用了。”
但是萧鸾出了琴轩并没有直接分开,而是绕向了竹台侧方。
沐风医馆的后院非常宽广,此时院中晒满了各种草药,有些还是新采摘的。
“见过睿王殿下,我家公子已经随衡大师分开了。”
而在两人乘车分开以后,他们方才一同望向的方向,萧鸾正坐在车中,一手挑着帘子了望着。
衡澜之叹了口气:“我不让你来,只是顾及着你的伤势,却也未曾考虑到你的设法,是我之过。卿卿,恭喜你,又胜了!”
萧鸾深沉地望着早已看不见的马车,说道:“去凤家。”
他看向凤举的手腕:“疼吗?”
凤举的视野被衡澜之完整遮挡,她就连萧鸾一个衣摆都看不到。
衡澜之道:“还是随我同业吧!”
凤举讷讷点头,直到手腕被沐景弘抬起,狠恶的刺痛感传来,她才猛地回神,疼出了一身盗汗。
苏青喊了一声,那蹲在地上的人站起了身,但是就在他转过身的顷刻,凤举却冷不防愣住了。
她也实在是没有那份心力了,现在药效已过,伤口传来的疼痛的确就如同万千虫蚁在啃咬,正一重一重地减轻。
“呵,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萧家四郎,可惜澜之此时多有不便啊……”
凤举在来时的路上已经换回了女装。
“哦,在后院清算新进的草药。”
沐景弘刮去了本来的满脸髯毛,狼藉的头发也用一根与衣衫同色的淡青色发带束着,只在左半边脸垂下一缕,遮挡着眼睛上的疤痕。
酌芳和小巧挑起帘子走了出去。
“咳……”沐景弘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安闲,轻咳了一声,从一大堆药材中走了出来:“来了?”
凤举道:“还是将我的纱笠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