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世昌是最后一个进家门的人,面前的的景象使他大吃一惊:院落打扫得一尘不染,水缸挑得满满的,铺盖纹丝未动,锅灶擦洗得干清干净,用过的面、油、肉、蜂蜜都留有纸条。数量多少,按代价或留银钱、铜板,或用衣服、金饰、茶叶抵账,一笔笔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显白白。他挑上粪筐走出酸梨树下的家门,先到自家土堡四周转转,又到松柏峪庙院看看,驻扎了那么多的人,粪便必然很多。别看他的工夫过在人前头,自小养成的节约持家的风俗并没有丢,耳边经常响着小时候他娘挂在嘴边的话,“装龙(庄农)像龙,装虎像虎”。走了半天风景,没有发明粪便的陈迹,庙院四周的蜀葵端端方正地立在那边,没有被攀折、踩踏的陈迹。俞世昌不由得感慨起来:“小事做得这么好,必然能够成绩大事!”
“噢,你们是打恶魔的步队!”抓豹、打豹消弭了对这支步队的惊骇,填饱了肚子,用马勺舀出水桶里的凉水,“咕噜噜”喝了个够,打着饱嗝筹算分开。周忠武给两人的小肚兜里塞满干粮馍,小弟兄俩恋慕地看着周忠武,恋恋不舍地分开世昌堡。
“那你们抓豹子,打豹子了没有?”
“步队杀人放火呢!”在他们的脑海里步队就是和杀人放火搭配在一起的。
东方泛白,星斗模糊,唯有那颗启明星仍然发着亮光。一声清脆的号角划破了山村的沉寂,约莫3000人的步队,从四周八方敏捷集结到松柏峪泰山庙院。一个看模样不到30岁,被称作“吴政委”的人发言后,军队排成一字长蛇阵,走出松柏峪,翻越松柏坡,攀上松柏梁顶,走过俞家官堡,一向向北开去。
“我们是步队,但我们不是马廷贤的步队,我们是赤军的步队。”周忠武操着老陕腔,为两个光屁股男孩当真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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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弟兄俩明天真的开了眼界,这支步队不但没有杀人放火,连庄上的一草一木都没有侵害。
“对着呢!我大说,爷爷一小我在松柏梁顶打死了一只款项豹,松柏峪没有呈现过第二人。为了让我们记着爷爷,就给我俩安了这么个名。”抓豹、打豹弟兄俩是清末武秀才的孙子,武秀才活着时,曾徒手打死一只款项豹而闻名乡里。
八月的故里河水清澈见底,从西边的故里峡流出,撒着欢儿,向东边的故里古城流去。四方四正的世昌堡前,一座并不宽广的小桥,将河两岸连接在一起。河的北岸,松柏坡遍野的糜子低头,河的南岸,牡丹嘴满山的谷穗哈腰。
“你们是干啥的步队?”弟兄俩似懂非懂。
看着两个小孩挺当真的模样,周忠武忍俊不住,也笑了起来。“我们熟谙一下,我叫周忠武,陕西省宁陕县人,十三岁。如何不见你们的大人呢?”
赤军大队人马走下牡丹嘴,来到故里河边,木板桥太窄,步队得过好长时候。河水不深,赤军兵士挽起裤脚,淌水过河,好些兵士看模样十几岁的模样,除了随身背着的是非不一的枪支,偶尔能够瞥见几挺构造枪。
“都是豹,是豹子的豹吗?”小赤军对两个小孩的名字产生了兴趣。
“我们是去北方打日本鬼子的步队,路过你们庄,借住一宿,明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