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因着构造涣散,就连在平冶城中的白莲教高层也不晓得,被从各个处所调集而来的教众究竟有多少人。但清楚的是,城外教众只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纵使有异化着几个妙手,也千万不是燕行烈与羽士的敌手,只能寄但愿于能透暴露燕行烈的踪迹,且稍稍停滞他们的脚步,能让白莲教的妙手们及时追上。
“咻。”
这构造鸟名为“夜雀”,乃是朝廷将作监所出,专供镇抚司夜间追缉所用。昔日里,不知追很多少绿林豪杰上天无路上天无门,可风水轮番转,这下轮到镇抚司的人尝尝它的短长了。
成梁驱马入场,靠近场中独一的“活口”,一个被断裂的矛杆穿胸而过,钉死在树干上苟延残喘的男人。
雨势愈演愈烈,雷霆与焰火眨眼就被暴雨淹没,六合便重归暗中。
羽士与大胡子沉默无言,虽不晓得这墨客从那里得来的谍报,但其所言实在不虚。
那些个白莲教徒真的能停滞对方的脚步么?我真的追得上么?便是追上,又能是他们的敌手么?
“嘶……“那总旗长吸一口冷气,”这可当真短长!”
“燕行烈呢?”
泛红的雨水漫过马蹄,长久的沉默后。
他瞧着尸身死前残留的神采,苍茫中带着惊骇,一颗心便随之往下沉。
如果走了燕行烈,不管是白莲教还是镇抚司,都再无他成或人的立锥之地。
“墨客有话,无妨明言。”
墨客见两人没有辩驳,慎重说道:
成梁皱眉打量动手上尸身的死状。
“特来襄助二位。不过现在看来,倒是鄙人多事了。以两位的本领,这些个乌合之众底子禁止二位的脚步……”
好不巧,此人他也是熟谙的,乃是平冶地界上一家豪强的管事,这家豪强兼田并地结寨自保,还构造有一众团练,便是由此人统领。先前官府讨伐黑风寨,在各个大族征调乡勇,其人率动部下团练亦有参军。
“不信。”
一起下来,燕行烈抛弃了代表镇抚司身份的大氅,因着那大氅早被雨水清透,重得像块铅铁,他已有力承担;李长安取人头颅时,手上愈发滞涩,也不知是手软了,还是剑钝了。
李长安并指作决,暴风夹着乱雨倒卷归去,将箭矢尽数扫开,燕行烈已趁机突入人群,手中重剑轮转,肢体便伴着血肉横飞。
成梁大怒,将其从树上扯下来,一把贯进泥水里,又纵马来回踩踏了很多次,才抑平了心中澎湃的知名火。他阴沉着脸看着场中一具具七零八碎的尸身……渐渐地,他脸上的神情从气愤转为迷惑,又从迷惑便成思考,最后竟是狂喜起来。
这黑风寨是平冶周遭的一伙山贼,寨中十二个头领具是刁悍人物,仗着技艺高超、敢打敢冲,曾经数次打退了官军进剿。如此人物,可算得上是一地豪强,没成想竟是白莲教的暗线。
燕行烈手中重剑横扫,方将一个狂热的白莲教徒斩作两截。便听得混乱的弦响,十几步外的草丛中,俄然冒出几个弓手,一阵乱箭射将过来。
……………………
急于将功补过的成梁便主动请命,领着亲信部下并十来个善于马术的白莲教妙手,作为前锋军队去追击燕行烈。
猎物终究暴露了马脚。
“废料。”
这鸟儿方才悬停,一阵麋集的马蹄声便衔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