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师叔,这些人要关到甚么时候?”
“但是……”
这是佛法么?
“在贫僧看来,能给上一口吃食的都是施主,小施主既也是个参禅念佛的,不如恩赐则个。”
这千梵刹最开端并不叫“千梵刹”,而是唤作三梵刹。
小和尚不平气了,嘴巴一鼓,“可……”
“今后再清算你们!”
此时,天风推开云翳,勾月投下寒光,只照得一席褴褛僧袍没入乌黑的洞窟中。
“如何才算把业障化尽?”
“当然是因为传闻是假的。”
“这斯叫普赤,是南疆的蛊师,惯用活大家心头血饲蛊。”
想当年,三僧中空见慈航普度,空性法相寂静,空衍旷达风雅,素有诗僧的隽誉,也因了这份风雅,另有起一灵不昧转世为人的传言。
“哦。”先前翻检肉身佛的和尚眸光一闪,“可留有法身。”
“了悟师兄,多年不见,老当益壮嘛!”
“谁家还没个发财的亲戚?”
“施主想晓得那脑袋去了哪儿么?”
游移好久,他还是期呐呐艾问道:
“想必是禁不住监狱,自个摆脱了吧。”了难和尚瞧着那无头尸呵呵嘲笑,“这手腕倒是别致,还能把自个儿脖子摘下来。”
“好了,经堂里吵喧华闹成何体统?!”
这帮小崽子实在太不像话,值班时喝酒博戏也就算了,特么窟里人死了也不通传一声。不,也许他们压根就没发明此人死了咧。彼其娘之,是时候该狠狠练习一下了!
他促狭的逗弄着小和尚。
小和尚苦起了脸。得,又讲了不该讲的话。
老衲人了悟胡子一颤,眨巴眨巴眼睛说了句调皮话。
又叱骂了一句,他便引着师徒俩进了化魔窟。
“到我前边来。”
傍晚。
“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涧滨……”
“特娘的。”
囚徒们大多挣扎嘶喊,他却全然不睬会,只盘跚着停驻在番僧的樊笼前。
………………
别看这师徒俩个一身寒伧,但与这豪奢的千梵刹还真是份数一脉。
“啊?”
寺里的大和尚一个不落,全挤在这小小经堂,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房间的一侧。
“还愣着干甚么,快随我来拜祭师祖。”
何必平白折磨很多年?虽未说出口,话里话外却透着这个意义。这下子,了难和尚只是笑了笑,没有应对。
“小和尚变成老秃驴殊为可惜,不若趁着皮细肉嫩,恩赐给我平分而食之,诸位施主,你们说是也不是?!”
…………
“既然是罪大恶极,何不当即处决,何必……”
“窟口留和尚看管,只是制止某些不明就里的香客突入。”
“此人唤作吕徒,会些采阴补阳变更雌雄的邪术,常化作女身潜入良家后院,将良家女子采补至死。”
“本善。”
………………
老衲人听了顿时一个激灵,从速前后瞧了瞧,见得无人重视,才松口气,责怪地瞪了小和尚一眼。
……
……………………
他的到来,再次沸腾了这寂聊的洞窟。
倒是一向未曾吭声的老衲人了悟轻声提示。
烛光跃动,此人昂开端谛视那三身佛,但见他头顶着褴褛法冠下,一张面孔枯瘦如干尸,遍生白毛,一对獠牙探出吻外。
“徒弟,我们真的和千梵刹是一家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