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携老扶幼,与李长安一一拜见。
“见过恩公,多谢恩公为我妻儿下葬。”
李长安转回目光,这老者已经移开案几,挺直了腰部跪坐着。
……
“小人叫毛武……”
“就在昨夜。”
闻言,老丈收起脸上的笑容,他沉吟了一阵,渐渐说道:
李长安有些摸不着脑筋,他抱拳作稽。
耳边的喧哗声高耸停止,李长安抬开端。
“妻儿找到了吗?”
“何时返来的。”
他走到庭中,直挺挺就朝李长安跪了下来。
日本人仿佛管这叫“逢魔时”。哎,不过是日夜瓜代,魑魅复苏罢了。
“大伙还不快来拜见高朋。”
说着,他对着中间的“人”群里招招手,无头鬼们便让出一条道来,从内里走出一个妇人,妇人手中牵着一个孩子。
高朋?我么?
………………
李长安偏头去看那老者,老者瞧着院中小儿,笑得白胡子轻颤,举起酒壶自饮自酌。
“我等俱是幽冥中人,无物以奉客,这一壶净水道长还喝得风俗么?”
可座镇碑上的香烛却早已燃尽,只剩下些竹签插在软泥一样的香灰里。
“哦!高朋终究到了!”
“已死之人别无所求,然身残魂缺不能转世。”
………………
待回过神来,只瞧得院中人声鼎沸,男女长幼涓滴不避嫌,稠浊在一起,张家长李家短,觥筹交叉。又有几个小儿在追逐玩耍,引得大人们轻声呵叱。
羽士不是个爱端架子的人,见此只得一一回应。
细心打量这石碑,底座是个龟身蛇尾的玄武,碑上绑着很多绳索,绳索上又挂着绘满符咒的红布。
安息一宿,今晨草草安葬了尸身,便下山去寻那村落,路上也没瞧着几个能喘气的,一起弯弯绕绕,不重视便到了这个时候。
夜风扒开浮云,暴露残月撒下清辉。
说着,他伸手前引。手从衣袖中探出来,却又很快被他抓住衣袖袒护起来,惊鸿一瞥间,李长安瞧着他手背上尽是红肿起泡,这是……烫伤?
竟然是摆开了一场村宴。
话音方落,各个村舍里俄然涌出很多村民来。
此时,庭下响起连续串的“扑通”声。满座的无头鬼,全都离席,拜伏在地。
俄然。
“我等早已备下宴席,为道长拂尘洗尘,请跟我来吧。”
妖妖怪怪开端活泼的时候。
火线的门路上立着一块石碑,碑上刻着三个字“下河村”。
别说火食踪迹,就是鸡鸣犬吠也无。
到了么?
再看他桌上,与院中其他桌上普通,供应丰足。唯独李长安这个坐在最上首的,桌上冷冷僻清,唯独一尊酒壶一个酒杯。
“‘初阳朝露’如何会是戋戋净水?”
就这么一阵工夫,太阳已然沉入西山,只剩下些霞光还滞留在西天。光阴不早,李长安干脆跟了上去,倒是要看看能整出甚么幺蛾子。
“望道长垂怜,为我等取转头颅。”
凄凄月色下,宴中无有活人,满座无头腐尸罢了。
这世上凡水中最宜泡茶煎药施符的,唤作无根水,而无根水里最好的便是这‘初阳朝露’,顾名思义,便是凌晨第一缕阳光投下后,收取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