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僧勾肩搭背醺醺而归，言谈间，挤眉弄眼好不亲热。
这答复倒是萧洒开阔得很。
“和尚？等等。”
李长安找到了那间寺庙。
“唉？”
倒是一副骗得蜜斯夫人香油钱的好面相，如果他还活着……
………………
………………
“师兄，少了一个。”
天将拂晓。
李长安如有所感，展开眼睛。
圆通手中捧着十二枚黄玉，温润的玉色冲散了心中惊骇。
毕竟只是山中游魂，还能记很多少东西？
长长的一口腥臭湿寒的气味自脑后散入衣领。
“日子太久，小老儿也是记不清了，大略……”白叟回顾指着烟笼雾绕的山上，“……在此山深处。”
说完，他就这石佛请了出去，自个儿钻进棚子。
一点风雨打在脸上，李长安立即复苏，眸光似电，长剑轻吟。
两人的目光望向地上尸首。
“1、2、三……十1、十二。”
李长安点点头，耐烦扣问方才的题目。
………………
没错呀，顽石罢了。
他走入那片墙下，施施然坐下，闭目养神。
一道历风袭过。
风吹云过，松涛阵阵。
李长安隔着山涧遥喊。
李长安狼狈爬坡上坎。
李长安朝他合十一拜。
李长安也不甚绝望，不过是厌倦山路重反复复，道左相逢，随口一问罢了。
而其他的“肉身佛”俱在莲台上挣扎爬动。
“嘎吱。”
当头所见便是身首分离的尸身扑倒在地，黄玉在四周散落。再看本愿，颈部被咬开一个豁口，却因被铁钉贯穿，头部仍挺着端直。
唯有偏殿残存着一段墙桓，勉强可遮雨容身。
“老丈？”
有人？！
“归正菩萨是石头身，不如把这棚子让给小道吧。”
…………
“哈……”
可惜，草棚下早已有了个“住客”。倒是个石雕的菩萨，风蚀日久，也不晓得是哪家佛陀。
本该两人看管的屋子房门大开。
他按剑察看这佛像很久。
远远瞥见一个白衣和尚沿着小溪漫行。
这雨云仿佛与这山眷恋不去。
“不晓得长来我这荒山破庙，所为何事？”
白叟终究开口。
“斩妖除魔罢了。”
山雨淅淅，溪水咚咚。雨水将山、石、溪、木调成一色，融成一副山雨图，但是这幅图卷中却没有那白衣僧。
惊鸿一瞥间，他瞧着某座莲台上空空如也。
面前，树是树，山是山，水是水，并无甚么分歧，只是挡雨的伞哪儿去呢？
李长安转眼一看，却讶然瞧见，本身的伞正撑在佛像头上。
但是。
李长安挪出小半个位置，笑到：
他喜不自胜回身欲走，却忽的僵住。
抢先进门的武僧见状，仓猝扯动手腕上的念珠，将佛珠一一放在“肉身佛”头上。
白叟念叨一句，却又是沉入了本身悠长的思路中。
李长安只得放弃搜索，他抬眼看去，中间一黄角树冠高出林木，望之如屋盖。
他浑身颤栗，却也死死攥着玉不放，不敢转头，抬脚就走。
“阿弥陀佛，小僧空衍，叨教道长法号。”
他满思疑窦，将伞取回，还是放在原处，闭上眼假寐。
他走到李长安身前，双手合十。
此时，山雨高文。
李长安寻声跟去。
说完，李长安饶有兴趣高低打量这和尚。这空衍面庞俊美，气质也好似这空山秋雨，清澈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