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犹自记得那一刻。
倪万春却皱起眉头,提出了贰言。
大门俄然紧闭间,殿内烛光暴涨,满室皆明。照清了脸孔狰狞的和尚,照清了一座空置的莲台以及莲台上的长铁钉,照清了东边凄苦的燃灯,照清了西方嬉笑的弥勒,也照清了大殿当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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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如何不见僧众玩耍。”
说着,他话锋一转,面带笑意。
向左使便是一声谩骂,而后使了个眼色,部下一人立即捏起法诀,在房中撒下禁制,又屏退摆布,一时候房内只余三人。
“蠢材!也不怕他们打起来?”
五脏庙适时敲起了“锣鼓”,小和尚很快就把自个儿徒弟抛到了九霄云外,天大地大肚皮最大,可这深更半夜哪儿找东西供奉这肚皮里的佛祖咧?
“无人出行,自是不需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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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难不免升起些迷惑。
另一人名唤倪万春,申明不显,世人只晓得其出身于梅山教,手腕邪异,因梅山巫术多用符水,故此人称“海军”。方才设下禁制的就是此人。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这话倒也不错。这陈之极确切是一条牙尖嘴利的好狗!可惜狗就是狗,他的主子不让咬人,他也就只敢冲我们摇尾巴罢了。”
小和尚刚做如此猜想,就瞧见一个和尚走到那口锅前,手拿着长柄勺在锅中搅拌了一阵,而后贴着滚烫的锅沿,将上半身探了出来,另一只手上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匕首……
为甚么没人说话呢?
“去厨房化个小缘?”
了难点头。
“圣女那边如何?”
“觉得圣女的爹当了朝廷的官儿,就能与我们握手言和相安无事?我看又是个脑满肠肥的官老爷。好笑龙骧卫那帮子人,摊上这么个新下属。”
“明日是这千梵刹法会最后一日,我们两边但是商定好了,在这法会上握手言和,共沐佛恩了。在加上会聚来的三教九流,恰是最热烈的时候,最好翻脸动手。”
答复者说这话神采很有些玩味儿,倒让他也提起了些兴趣。
没由来的,夜风中回荡的冷意侵进了心底。
“徒弟?徒弟?”
小和尚猜想。
“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