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方暗叹一声,这女人的直觉真可骇,谢小仙向来没见过吴玉翀,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叫出了名字。至于吴玉翀叫出谢小仙的名字,他倒不是很不测。
办事员脸臊的通红正筹办走,吴玉翀却拉住了他,笑盈盈的指着盘中的钞票道:“你奉告那位先生,我的琵琶不是弹给他听的,想要让我下台专门为他弹奏一曲,这点钱太少了,前面再加四个零,开张本票过来。”
游方还没说话,谢小仙一眼把那办事员瞪得一颤抖,板着脸说道:“听曲子给钱,很有钱吗?她是我mm,也是到这里来用饭的客人,一时髦起下台本身弹的,这些都转交你们这里的演员吧,替他们感谢了!”
办事员答道:“能够呀,您想听甚么?”
再转念一想又在道理当中,想当初在宜宾的时候,谢小丁和谢小仙之间可没少联络,暗里里通风报信谈的最多的就是吴玉翀。吴玉翀在南广河上抚琵琶,都弹了哪些曲子、小游子听的如何出神、最后还亲手扶着人家下船,这些谢小丁必定也说了。
耳中突闻四弦一划琴声铮但是起,游方手中的杯子端得很稳,但内心却忍不住一颤,让这小女人弹出杀伐之音实在勉强。她怕本身弹不好以是太用力,反而显得肩膀和手指都有些紧,弦声也略微有些急了。
游方面带歉意的冲她点头笑了笑,然后低头喝酒。
又过了一会儿,谢小仙给游方添了一杯酒,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小游子,你的眼神如何直勾勾的,台上哪位女人长的标致啊?”
吴玉翀又调皮的问道:“除了《十面埋伏》,另有一曲《霸王卸甲》,游方哥哥想听的话,我再弹给你听,好吗?”
谢小仙:“不感觉可惜了秀色?”
那是项羽最后一番存亡决斗,突围途中返身杀入汉军大阵,于万马军中取大将首级,又在乌江边感慨长叹不再偷生而逃,弃马步行,复杀入汉军阵中,连斩百余人身被十余创。这曲十面埋伏已经从“项王冲阵”过渡到“霸王弃马”。
此曲不但有金戈铁马的战阵杀伐,另有落寞苦楚的感喟彷徨。听到这里,游方只觉那千军万马中铁马队器远去,静夜里有一名斑斓的女子抬起温婉的双眸在凝睇着他。是那项王帐中的美人虞姬吗?不,曲声中似不是古意,清楚是一名当代装束的妖娆娇媚的美人。
游方终究忍不住插话了:“玉翀,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奸刁!”
吴玉翀笑嘻嘻的扭头道:“游方哥哥,我特地下台弹《十面埋伏》给你听,你如何连头都不回呀?”
谢小仙一听琵琶声响,与刚才轻歌曼舞般的调子迥然大异,又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小女人半闭着眼睛抱着琵琶拨弦,额前的刘海都乱了,左手摩弦疾颤右手五指轮拨而神采也微微涨红。她这才看着游方吐了吐舌头道:“公然挺吃力的。”
这一曲描述的是西楚霸王项羽被困垓下,刘邦雄师十面埋伏重重围住,于大帐中闻四周楚歌。美人虞姬舞剑歌罢自刎,项王从鸡鸣山突围而去,又至九里山大战,最后在乌江边无颜再回江东,亦拔剑自刎。
吴玉翀仿佛底子没瞥见这一幕,仍然笑着对谢小仙道:“我的学分修满了,也没甚么事,就出来逛逛,到中国来看看游方哥哥,同时也学点别的东西。明天刚到广州,想找个处所吃顿饭,恰都雅见小仙姐姐要给游方哥哥点十面埋伏,可惜没有听完。我就开个打趣,和刚才那几位演出的人筹议了一下,抱着我本身的琵琶下台弹了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