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予这么一想,心头顿时敞亮松快起来,不由地笑出了声。
韩彦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在来獾子寨之前到底遭受了甚么事情才不得来此出亡的,跟她又有甚么干系呢。
小望之也终究有羊奶喝了。
“舒予妹子也不遑多让!”韩彦至心赞佩道,“就单凭你这过目不忘、过耳即诵的本领,多少读书人都得甘拜下风呢!”
舒予当然明白这个事理,刚才不过是借此粉饰本身的走神失态罢了,闻言嘿嘿地笑了,手脚敏捷地清算起猎物来。
耳边传来张李氏的呼喊。
或许这两次不经意间看到的,才是韩彦本来的模样吧……
这如果如许放上一夜,比落第二天早上,只怕都有气味儿了,全都得扔了。
“韩大哥,我感觉你剥兔子皮真是得了厨子的真传!”
舒予这么一想,下认识地就往韩彦看去。
这还是前次举寨道贺韩彦定居獾子寨时,舒予偶尔和韩彦提及灶上切肉剁骨头,把家里的刀都给砍出豁口时,韩彦一时髦之所至,跟她讲了《庄子》中的这则故事。
两小我总比一小我手脚快多了。
“说甚么傻话呢!”张李氏笑着瞪了她一眼,指着那成堆的野山鸡野兔和獾子说,“这些东西都是野天野地里奔驰惯了的,你觉得跟羊圈里的那只母羊一样,好圈养呢?只怕到时候不是逃就是死,更华侈呢!”
韩彦却觉得舒予是在害臊,内心一阵诧异。
韩彦既然走的是这条门路,那他的家人又如何会放纵他“不务正业”,华侈大把的时候来习武?
韩彦笑着应了:“哎,多谢婶子!”
“舒予!舒予!”
她这是身为穿越者的特权——作弊啊!
面庞还是谦恭温润,眼中神采光彩却细看灼人,双腿微分而立,矗立苗条的身姿中似躲藏一股隐而待发的澎湃气势。
张猎户已经坐好了,身边还挨着小望之,见两人出去,便招手笑道:“从速坐下来用饭!今儿早晨的肉菜都是新奇的,味道美着呢!”
韩彦清算猎物的伎俩如此谙练,实在不像是要握笔写文章走科举宦途的。
荤素搭配,满是山间野味,不消用力吸鼻子,那香气就直往人鼻子里钻。
他当时不过是随口和舒予讲了这个故事,一时髦起吟诵了这几句诗文,没成想舒予竟然给记了下来,并且隔了两个多月,竟然还能一字不差地背诵出来,说她是天赋卓绝,也不为过。
自打记事以来,来她家投宿的人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她莫非还要挨个地去探听人家的秘闻出处不成?
韩彦见舒予俄然发笑,少不得笑问一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