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彦面色上带着笑,眼底却防备沉沉,笑问道:“这一条大街都逛完了,如何还没有到贵店?
不管如何说,先尝尝可否从李晖嘴里刺探出点甚么来。
李晖内心急成一团,倒是恨不得强买强卖,却也晓得那不过是想想罢了,是以只得言辞诚心应和道:“这个当然,当然!公子固然放心!”
一向坐在车上沉默不语的舒予,看着韩彦的背影消逝在拐角处,眉头轻蹙。
“诶?不消我跟着去看看了吗?”张猎户惊诧。
“本来如此。”韩彦豁然一笑,朝巷子里看了看,道,“不过这巷子狭小,路面不平,驾车也不好通过。不如如许吧,张大叔,你们先留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见李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韩彦遂顺水推舟,拱手笑道:“既如此,那鄙人就却之不恭了。还请李掌柜前头带路。”
“哎,你如何……”张猎户张口要劝止。
韩彦暗叫一声“好”!
“鄙人本来在临街也是有门脸儿的,固然比不得王记马行敞阔,但是接客洽商也还算是面子。
小望之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抓着剩下的那些箬叶胡乱扯开又扭来扭去的,想要学舒予编蚂蚱,成果天然是扭得乱七八糟的,气得小望之一焦急,将手里的箬叶全都扔在地上,还忿忿地踩了两脚。
“公子内里请。”李晖强颜欢笑,躬身做请,殷勤备至地将人往里迎。
李晖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勉强。
韩彦立即共同空中露难堪之色,歉然婉拒道:“多谢李掌柜一番美意。只是,家中与王记马行的账房先生熟悉,如果舍近就远,不免……”
固然这来由听起来合情公道,并且李晖眉宇间除了忸捏宽裕不甘又无法,倒是一派坦诚,不像是在扯谎,可饶是如此,韩彦也不敢拿小望之的安危却冒险。
张猎户见此情状,倒也不好再多说甚么,便揣动手坐归去,不语。
韩彦一面衡量着李晖话里的真假,一面细心地察看着他的神采。
“李掌柜先前但是说,贵店离着百味居不过是几步的间隔,眨眼间就到了。”
“公子不如先去看一看,再做决定?
张猎户估摸着韩彦瞧马得好一会儿呢,便将车子赶到一株大树下乘凉。
“公子且慢。”李晖顿时急了,也顾不得礼节风采了,直接侧身一步拦在马车前,一脸殷切地哀告道,“我行里那两匹马,一者纯白,一者纯黑,均是高大神骏,非论是脚力还是耐力,那都是顶呱呱的!
“嘿,这小家伙儿,脾气还真大!”张猎户一面拿草帽扇风凉快,一面嘿嘿笑道。
韩彦点头称谢,阔步迈进冷巷。
舒予闲来无事,就跳下车,到中间掐了一把箬叶返来,十指矫捷地高低翻飞,给小望之编草蚂蚱玩。
舒予停动手中的行动,冲张李氏悄悄地点头劝止,然后转头看向小望之,温声且耐烦地教诲道:“做不好的时候,不要焦急,更不要胡乱发脾气直接放弃。
后一句,是冲着李晖去的。
韩彦转头笑着安抚道:“张大叔莫急。不过是李掌柜美意难却,我们先去他那边看一眼罢了。如果那两匹马分歧适,我们再去王记马行遴选也不迟。
张大叔这一记助攻来得真是太及时了。
但是一向到街道绝顶,李晖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脚步一拐,直接往街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