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帝顿了顿,欣然叹道:“既如此……你起来吧。”
元嘉帝蓦地间明白过来,几年前太常寺卿韩迁的嫡季子韩彦――端妃韩琬一母同胞的幼弟,在殿试中得中二甲,又因文采风骚、萧洒不羁,正合了他的脾气,被他当场钦点为庶吉人。
镇国公上前拱手应道:“这只是其一。”
哗啦――
直觉奉告她,韩彦此番只怕是来者不善。
韩彦垂首应道:“因微臣有事坦白,不敢上报,以是才不得不隐居乡野多年,以教书为生。前次偶尔得见天颜,微臣冲动惶恐,一时未能禀明身份,还请圣上降罪。”
“噢?那其二是甚么?”元嘉帝挑眉问道,“另有甚么其3、其4、其5、其六吗?”
“但是,人死不能复活,韩卿还是不要滋扰故交的安宁才是。”
帐幔隔开的外间,赵贵妃蓦地间得知韩彦的实在身份,惊得差点没有失声尖叫出来。
只是殿试后不久,韩彦在翰林院还未过察看期,便以身材不适为由乞假,随师父柳真人云游修行去了。
“还请圣上屏退无关人等。”镇国公哀告道。
赵贵妃见状,自发地起家躲避道:“臣妾叮咛他们煮了滋补的汤水,算着时候,这会儿也该差未几熬好了。圣上,臣妾这就去催一催。”
“是。”屋内奉养的宫人齐声应诺,悄无声气地退了出去,放下帐幔,守在外间。
他记得本身当时对前来替弟谢恩的端妃说:“朕之以是钦点韩彦为庶吉人,是因为他品性端方、文采出众,既未曾秉公交,爱妃又何必特地前来向朕谢恩?”
看看面前那人和端妃有几分类似的眉眼,元嘉帝另有甚么不明白的。
元嘉帝一愣,刹时凛肃起来。
元嘉帝惊坐而起,瞪眼看着窗前膜拜的韩彦,目瞪口呆。
元嘉帝不跟韩彦计算,不是因为他信赖了韩彦的那番说辞,而是因为他懒得是以而和韩彦计算。
后宫不得干政,起码当着外人的面,赵贵妃一贯严守端方。
并且说到底,他对于端妃,始终心存一份惭愧,是以在面对韩彦时不免也就多了一分宽大。
宫人们为了本身的小命出息,只能垂首立着,假装本身是木头桩子,不能看,不能言。
他们但是看得清清楚楚,哪怕本身此番因赵贵妃之故受了重伤,极难病愈,元嘉帝都还在一心护着赵贵妃,怕有人拿此事与她难堪呢!
韩彦,韩彦,韩……
一贯非传召不到他面前来的端妃,为了此事,还特地到御书房向他谢恩呢。
“这就是两位爱卿本日所要禀奏之事吗?”元嘉帝开口问道。
里间里,元嘉帝见宫人们都出去了,可韩彦还留在屋内,眉头一皱,开口问镇国公:“爱卿所奏之事与韩先生亦有关联?”
镇国公未及答复,韩彦便俯身膜拜道:“微臣韩彦,叩见圣上。”
看来镇国公所奏之事非同小可啊,不然何必特地清场?
对于端妃韩琬,元嘉帝是存着一分赏识之意的,感觉她和后宫其他争宠献媚的女子分歧,不争不抢、温婉澹泊,并且又饱读诗书、通情达理,让人一见之下便生出赞美、靠近之心来。
“长姐感激圣上恩宠,以是得知本身命不久矣,便偷偷派人传讯微臣入宫,为圣上保住一线血脉。”韩彦上前,一撩袍子,单膝跪地,抱拳禀奏,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