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远远地望着他,俄然嘶声鸣叫,顿时海面上音潮起伏,仿佛一曲动听的乐章,全部海岸都随之共鸣低徊。那声音持续了好久,垂垂降落下去,笨笨摆了摆尾巴,身子渐渐地沉入了海面。
笨笨走了,回归到生它养它的沧海当中,却把他单独一人留在了这个陌生的、可骇的、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亲人的萧瑟大陆上。它的名字,官方称之为“盘古大陆”,暗里里,人们都叫它――大荒。
海水在嘴唇下动乱着,面前的海面如此孤傲、孤单,没有一丝多余的色采,就像他现在。
他很有些不信,试着道:“笨笨,我肚子饿啦!”
“啊――呸!”少丘吐出嘴里的沙子,找到一处淡水漱了漱口,才朝着笨笨破口痛骂:“你个笨鱼,我让你做个行动看看,谁让你拍我啦?在空桑岛拍我拍上瘾了?还使这么大的力量,你要我命啊!你个傻大个,没脑筋!”
海水深蓝透明,澄彻非常,仿佛一块庞大的水晶。潜入十余丈,便瞥见成群的游鱼从海水中密密麻麻地推过,银鳞闪烁,铺满了全部空间,也不知有几千万条。少丘长年捕鱼,晓得这是东海中常见的小黄鱼,顿时髦抖擞来,在海上漂了三日三夜,又和巫谢等人斗了一场,饥渴交集,伸手便去抓鱼。
笨笨宏亮地叫了一声。
几里宽的海面,少丘在空中飞得头晕目炫,幸亏笨笨力量大,力量足,半晌即至,扑通一声掉进了海边的海水中。这里仿佛是条大河的入海口,海底都是泥沙,少丘径直插入海底的沙中,几近全部身子都陷了出来,好半天赋挣扎着拔了出来,脚底一蹬,游到了海面上,七手八脚地爬到了沙岸上,才感觉肌肉骨骼无处不痛。
“笨笨,我……”少丘有些愁闷,“我真的不明白啊!你做给我看看?”
“笨笨,这就是传说中的盘古大陆么?”少丘站在鲸背上了望着陆地彼苍翠的树林、起伏的山脉、奔腾涌入大海的河道,一起上因族人的棍骗与追杀而引发的痛苦倒为之一淡,“帝尧、大豪杰姚重华、金天部族……都在这片陆地上吗?”
吃饱了,喝足了,大陆也近在天涯了。
“笨笨,这是那里呀?”少丘喃喃隧道,问过以后才想起来屁股底下这个大块头是头海鲸,不由苦笑一声,“我也笨了,竟然问一头笨海鲸。”
一念未绝,俄然嗤的一声响,笨笨的头顶鼻孔喷出一条庞大的水柱,然后天上噼里啪啦掉下一大堆鱼,砸在少丘的脑袋顶……少丘盘膝坐在鲸背上,腿中间圈了七八条鱼,海上可没处所生火做饭,就如许吃些生鱼片吧!到这时,他才恋慕起火系的妙手,像父亲那种火神之鞭,多好,火元素力一发,多少鱼也给烤熟了。却不知方才复苏的少丘父,闻声儿子恋慕他的火元素力只为了烤鱼吃,会不会气得再一次昏迷。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身后轰地一声,海水俄然溅起十多丈高,哗的一下把少丘淋了个落汤鸡。少丘惊诧转头,却发觉笨笨的尾鳍悄悄垂进了海水中。少丘抹了抹脸上的海水,那海水灌入了嘴里,咸得要命,不由狠狠瞪了笨笨一眼。笨笨嗷嗷地唱着歌,点头摆尾游向海岸。
“三条鱼,够吃了。”少丘不堪欣喜。
现在明白却也晚了,是他本身要求笨笨做给他看的,不过这个动机还没闪现出来,因为他的全部身子已经被尾鳍拍上了半空。这一次仿佛笨笨是为了送别,显得有些伤感,力道大了些……又或许它已经测量了到陆地的间隔,为了把他送得完整一些,少丘被高高得扇得飞起数百丈,飞速地掠过海面,仿佛一只……枪鸟,迫不及待地朝着希冀已久的陆地扑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