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才那群野牛是在追逐你?”持矛兵士暴露好笑的神情,“亏你命大,竟然去招惹成群的野牛。对了,你是哪个部落的?如何单独一人在大荒间到处走?”
少丘也傻了,是啊,所过之处,他还从未见过路是甚么样的。究竟上,大荒当中,除了部落与部落之间,因为来往而踩踏斥地的途径,其他处所还真没有所谓的路,到处都是草原、密林、山脉和湖泊。
少丘不堪愁闷:“刚到大荒,竟然被一群野牛撵得走投无路,甚不吉利啊!”内心想着,感到口干舌燥,到了那片湖边。
“你是甚么人?”持矛的兵士喝道,持弓兵士则弯弓搭箭锁定了他。
“妈的!”少丘狠狠抽了本身脚背一巴掌,斥道,“你比那笨笨还笨,都被刺了半天,这阵子才疼起来。早早提示我啊!”
少丘在海岸上坐了一日一夜,饿了就抓几条鱼,生吃;渴了,就到不远处的河水中喝几口淡水;然后他又回到本来的处所,呆呆地坐在沙岸上,望着远处的海面。
这大荒的风景当真神异,怪不得空桑岛的人说大荒当中,偶然行走一年都不见人影,公然如此,他跑了五六十里,所过之处尽皆是原始密林,河道纵横,山脉耸峙,郁郁葱葱的树木覆盖了统统的地表,不时见到各种百般叫不着名字的鸟兽出没其间。有身上长着两只翼的老虎;有头顶有独角的马――这个少丘晓得,名叫孛马兽,空桑岛上亦产此马;有伸开两翼长达数丈的猛禽蛊雕――这类蛊雕在大荒很驰名誉,因为它吃人,脾气凶悍,飞翔快速,是空中的霸王;另有长着六足四翼的怪蛇,所过之处,地盘一片焦黑,这个少丘真不晓得叫甚么了。
他一口气奔出五六十里,停歇以后仍旧气喘均匀,乃至面色都未发红,连他本身都不堪惊奇。只是脚底板阵阵刺痛,痛彻心肺,抬起脚掌一看,这才发觉本身的靴子早已在大海中被海水给卷走了,为了逃命,一起疾走,脚底板尽是藐小的荆刺、石屑和蒺藜。
他忧愁地望了望身后,叹了一口气,又转转头,用心肠望着面前的沧海。俄然间,海面上模糊传来十多个细碎的斑点,少丘欣喜地跳了起来,暗道:“笨笨返来了吗?”
父亲是假的,母亲是假的,恋人是假的,朋友是假的,部落是假的,族人是假的,这个岛屿就是为了毁灭他而假造出来的天下,却让他在此中浑噩无知的糊口了十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