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桑看到少丘呈现,一时有些板滞,也不知想起了甚么,神采渐突变得惨白。
“哦?陛下这是何意?”披衣仿佛有些吃惊。
帝尧凝睇着少丘,脸上神采庞大,一时有些感慨之意。少丘也望着他,两人对视半晌,竟是沉默无言。
这时披衣也沉默了好久,才道:“陛下这话从何而来?你乃天命神授之君,炎黄之筋骨,岂能说罢休便罢休?你隐居了,这炎黄联盟又交给谁?”
披衣叹道:“大荒事多,陛下当真敢让帝丘的权力接连数日呈现真空么?”
便是在这时,他们瞥见了那只庞大的鷖鸟。
鹿台宫除了五彩玉树装潢的表面,其他一概覆盖在白雾中,涓滴看不清楚。少丘耸起耳朵,凝神聆听,俄然听到一阵笑声传来,是一个衰老的声音:“老夫天然不敢和神师为敌,但大荒动乱,天劫到临,却又不得不征召云师牧出山。这也是为了保护大荒之均衡。神师如果难以定夺,不如你我就依纲言牧所言,我们赌一把!点到为止,你破了这座阵,老夫鼓掌走人,若你破不了,就当老夫粉碎十年前的左券,一应结果与神师无干。如何?”
鷖鸟开端下滑,便更加看得清楚。底下是一座岛屿,形状如同一只奔驰的小鹿,肚腹处是十数里周遭的高山,然后顺着鹿颈拔高,到了鹿首处,则是一座矗立的山丘。就在这山丘上,耸峙着一座美轮美奂的宫殿。想必就是姮娥和后羿居住的鹿台宫了。
听声音,倒是帝尧。
少丘和姮娥对视一眼,看来帝尧在这里已经磨破了嘴皮子,披衣却不答应后羿出山,帝尧借着赌斗为名,是要用强了。也不知他究竟带着多强的力量,竟然敢应战披衣神师?
觋子羽的心渐渐发沉。他搞不清情势,只好带着白苗在湖水中浪荡,仗着精力力刁悍,避开氛围中那些涡流麋集的处所,但想找到帝尧的去处,却无异痴人做梦。
一时候,他眼中再无别人,望着艾桑暴露浓浓的迷恋。这世上,能够带给他最温馨的回想的,也只要艾桑和觋子羽了。
少丘苦笑:“不晓得这迫在眉睫的危急里,算不算我一份。”
“老夫早安排好了。”帝尧无所谓隧道,“老夫临来之时,奉告司徒牧和大理牧,若老夫七日不归,便带着四岳十二牧去姑射之山吧!哦,云师牧天然不必去了,在这里陪你我算了。”
少丘越骂越恼火,俄然朗声笑道:“陛下,既然这炎黄之帝你不想做,不如让给我吧!”
两人一言不发,在半空中悄悄地察看局势生长。
这就是帝尧贴身保卫,八腊神将。
在帝尧劈面的台阶上,站在一个头戴高冠,面色奇古的老者。这老者的面庞有如一张木雕,脸上没有涓滴神采,连眼睛仿佛都不转,木木的。
披衣惊奇了:“去姑射之山何为?”
姮娥在半空入耳着,银牙一咬,慢慢道:“帝尧当真无耻,他这即是拿大荒来威胁披衣。唉,此人平生沉稳,经历无数的政权风云而处乱不惊,现在说出这番话,看来大荒的危急当真迫在眉睫了。”
不消想,这必然就是四大神师的披衣了。却没看到后羿,也不晓得后羿去了那里。
少丘看了她一眼,胸中翻滚,却强自压抑,朝着帝尧呵呵一笑:“陛下,故交来访,不亦乐乎?”
“人间瑶池,老夫纵是长留不去,也是情意欢乐啊!”帝尧笑道。这话就有些恶棍了,摆明就是奉告披衣,你不让我带走后羿,老夫我就赖着不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