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空中拱起了一座小山丘,小山丘的正中间,却耸峙起一根庞大的桅杆!
城外,帝舜、大禹等人也目不转睛地凝睇着雷泽,凝睇着雷泽中逐步没入水面的庞大战甲。五万兵士尽皆沉默,可骇的敌手就这么葬于雷泽?这场战役就这么结束?他们仿佛如在梦中。
刚这么一转念间,整座祭日台轰然倾圮,化作一片废墟。少丘等人谁也没推测有这类变故,不由呆住了,司幽等人更是灰头土脸,身上到处是灰尘。
“野梨子,你不懂,大荒再壮美,你走了,留给我的倒是一个空荡荡的天下……”
一声长啸六合老,请君听我歌何如……”
司幽怔怔隧道:“我父亲……莫非化作了一艘船?”
自从甘棠自沉于雷泽以后,战事消弭,夸父族自儋耳以下,对大荒再也没有了沉沦之心,便向少丘告别,向西超越戈壁雪山,回归西方的暗中大陆。少丘为了使他们顺利通过三危部落,亲身给欢兜写了一封手书,派沙无刃送到三危山。
荒城外,少丘缠绕着夸父杖,跌坐在了礁石上,痴痴地凝睇着雷泽中的战甲,此时水面已经淹没了脖颈,世人重新戴上头胄,整齐齐截地持续前行……
七今后,旸谷。
城头上,荀季子远远地看着,心中又惊又怒,暗道:“那是我爹,你娘又不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凭甚么合葬在一处?”但他此时怕极了少丘和司幽,敢怒不敢言,内心盘算主张,今后定然要把祭日台给拆了……不过再一想,又有些寂然,祭日台乃大荒圣地,主祭东方的意味,他拆了,帝舜顺理成章不把东岳君的职位交给他如何办?
少丘、司幽、归言楚和奢比尸等人站在旸谷城门外,凝睇着面前这座高达十余丈的祭日台。这祭日台乃是东岳君祭奠东方的圣地,木石布局,上面是一座庞大的日晷。不过大水发作,后又退去,厚厚的淤泥已经淹没了基座,现在的祭日台只剩下十七八丈高。
十年流落到现在,一穷殆尽猿投林。
世人都看呆了,东岳君留下的应当是一件次神器啊,如何是桅杆?泥土仍旧上涌,船头、船舷纷繁冒了出来,竟然是一艘长二十余丈,宽达四五丈的双层巨船!这巨船通体青碧,披收回庞大的木元素之气,有如一条截短的巨龙。
归言楚凝睇着这座祭日台,和戎虎士双双下跪,摆上三牲祭品,祭奠姬仲。司幽取出母亲巫礼的骨灰,沉默地走上祭日台,将骨灰洒在日晷周边。
少丘道:“司幽,恐怕这才是东岳君真正留给你的礼品。当时,他觉得你还被太巫氏囚禁,派了归大哥去救你。救了你以后大荒如此之大,那里又能躲过太巫氏的掌控?他化作这楼船,便是为了你今后的筹算,阔别大荒,清闲天下。”
秋花掉队春花发,人间何物无枯荣。
戎虎士看了半晌,苦笑道:“恐怕是了,东岳君当年死的时候,念念不忘要和玄黎之剑一决高低。但是他木系恰好被金系禁止,恐怕一时也想不出禁止的体例。化作一艘船,估计是让你碰上玄黎之剑就逃之夭夭的吧?”
薄希悄悄叹道:“不幸天下父母心啊!”
归言楚大怒,狠狠踹了他一脚。
归言楚保不住他,直到儋耳一抖夸父杖,化作藤蔓长蛇紧紧地将他捆了起来,少丘这才吐了一口气,挣扎不动。薄希泪流满地,哽咽道:“龙君让我奉告你,她晓得你不想让那么多人灭亡,她说她向来就没有在乎过你的设法,老是把本身的看法强加给你……她说这辈子她总要让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