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甘棠轻视地一笑,“前次被我偷出来,竟然还是老模样,只不过把木灵封印的强度增加了一些罢了。旸谷之人都是痴人。再厚的封印,碰上高度稀释的火元素丹,还不是要燃烧?”
“不……不必啦!”东岳君淡淡笑了笑,又咳出一口血来,“人生百年,焉有不死……来,把我放到祭日台上。”
归言楚抱起东岳君,泪流满面,叫道:“君上,君上,您撑着些,待部属为你救治!”
甘棠神采慎重,一字一句道:“蚩—尤—之—甲!”
归言楚抱起他,纵身一跃,飞身上了祭日台之顶,荀季子、巫礼、木慎行等人也纷繁跟了上来。近千名旸谷兵士则背对祭日台,张弓横矛,严阵以待。
“哇——”一名黄夷兵士喝彩着扑了畴昔。
“东岳君!”俄然间,空桑山的山颠传来一个暖和的声音,那间隔足有近千丈,但是广场之上统统人都感觉近在耳边,那平平的声音仿佛并肩低语,却压过了灾害后混乱不堪的疆场,“东岳君在否?到底产生了甚么事?”
东岳君死了!
世人昂首一看,却见空桑之巅一缕流星般的火焰横空而来,仿若闪电般落在了广场上,倒是个须发纠结,衣衫褴褛的落拓男人。那男人身材伟岸,乱发遮住的眸子里披收回暖洋洋的光芒,让人一见之下便心生靠近之感。那破衣乱发,竟与他非常调和,便如帝王的冠冕袍服般展暴露无上的仪容。
“甘棠,甚么宝贝?”孟贲道,“我们细细寻觅就是了。”
甘棠一翻眼睛:“我如何晓得在不在?但即便不在,金天部族的人也必定晓得它的下落,别忘了,蚩尤被杀的处所凶黎之谷,离旸谷只要三百里,属于金天部族的地盘。蚩尤跟黄帝在涿鹿大战,当然要穿戴盔甲了,他身后盔甲却不见了,说了然甚么?别废话了,快找!”
她身后的孟贲等三十多名兵士哈哈大笑。甘棠带着他们偷入东岳神殿,一起上竟然没有碰到多么狠恶的抵挡,连甘棠都惊奇非常,她却不知,东岳神殿的内里,旸谷住民都被九婴吓得四散奔逃,而兵士则聚在一起抖擞抵挡,此时连东岳君居住的少昊宫都被烧毁了,哪还顾得了东岳神殿。
话音未落,只见一株藤蔓蓦地探出六条粗大的触须,竟然将那兵士的手脚四肢尽皆缠住,呼地拖向了黑魆魆的骨干当中。甘棠抽出三帝刃的短刃,嗖地射了畴昔。那三帝刃在空中一个回旋,削下一根触须,但那兵士已然被无数触须密密匝匝地封裹了起来。那些藤蔓不住地朝内收缩,咔吧咔吧的骨骼碎裂声响,血水不竭地从藤蔓中渗了出来,那藤蔓刹时以内将兵士的骸骨接收吞噬,然后四散而开,凝立不动,仍旧是一株斑斓的藤类植物。
“轰!”东岳神殿地下的地宫,两尺厚的石门上,那片木灵封印光幕竟然熊熊燃烧起来。
甘棠镇静得望着第二次出去的宝库,嘴里的口水滴答滴答地淌着,兀自不觉。孟贲等人轰然一声便冲了出来,甘棠仓猝喝住他们,擦了擦口水,道:“别乱跑,一看就没见过世面。这回我们来,最首要的任务是寻觅一件宝贝,不要在其他东西上华侈时候……当然,顺手拿倒无所谓。”
甘棠又拿出长刃,在门缝当中咔咔劈刺,竟然砍得石屑崩飞,硬生生在门闩处取出一个碗口粗的大洞:“把巨木给我抬过来,朝这里狠狠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