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庭坚善于政事,并不通军事,但为人沉着,喝道,“莫非要把我们两千兵士尽数都断送么?”
“不要叫我……君……上——”鱼桑君厉声喝道,凄然长叹,“直到……眼睁睁看着……亲人……在面前死去,老夫……才晓得……人间权势……名声,敌不过……敌不过亲人在侧,子孙承……承欢。”
庭坚立时恍然,深思半晌,叹道:“如此凌厉诡诈的战术,只怕是季狸那小子在批示啊!哼,他八元当中除了季狸,另有谁能构思出如此紧密独到的战略!”
本年三十九岁的仲容,边幅慈和,为人却凌厉如锋刃。他在高阳八恺中春秋于仅次于愦恺,但八恺中却排行第七。高阳八恺并非是亲兄弟,乃是十多年前部族中八个投机少年结成的组合,苍舒年仅三十一岁,但武功才调均称道一时,七人便以他为首。仲容武功不著,却以兵法战阵驰名,他为人谦逊,自居第七。高辛八元恰好相反,是高辛两个部落中各有四个亲兄弟,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亲兄弟四人,伯虎、仲熊、叔豹、季狸亲兄弟四人,八人相互投机,结为存亡至好。
“采桑……叫一声……爷爷。”鱼桑君双目迷离,已然是濒死之际,犹自喃喃隧道。
“六哥,”仲容满怀悲郁,喝道,“仲容知其有诈,也要迎刃直上。”
“天然便是季狸。”仲容淡淡道,“仲堪一向扬言老二对老二,要与我一战。哼,他只配上床与女人一战,我真正的敌手,是那老八季狸!”
“呵呵,你不亏损。”庭坚笑着点头,“你八恺中老七,他八元中老八,有言道,七上八下。嗯,好彩头。”
“我晓得。”仲容黯然点头,“仲容来迟,以桑邑的力量,底子抵挡不了仲堪军团三天的守势。他三天以后趁我军到达时才破城,不过是激起我的肝火,将我诱到葛邑罢了。”
小女孩儿嘴唇翕动,充满惊骇的小脸一片惨白,好半天赋哇哇地哭了出来:“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