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无极长叹一声:“木渎长老,你也晓得,我火系与土系一贯交好,而我虞部族与青阳部落交界,两族之间数百年的友情,不容我坐视不睬;虞部族与金天部族也是数百年的友情,更不容我坐视不睬。如果此事鄙人不晓得,那也罢了,既然机遇偶合碰上了,也只要给两边的构和盟誓做个见证人。不然我回到蒲阪,青阳部落指责虞君,说我在此事上不闻不问,那也不当啊!”
这么多“刚巧”,当真就没有诡计么?恐怕傻子也不信。大荒间以智计驰名两大诡计家——孔任和虞无极——所策画出来的诡计,除了重创金天部族,还会是甚么?除非十二长老想开打,毁灭掉一千名虎驳兵士和三百名狂狼兵士,将旸谷毁成一片瓦砾,不然就得构和,以最小的代价制止最大的丧失。可现在的困难在于,想构和却没有主心骨!
十二长老和巫礼全都沉默了。局势明摆着,姜铉运气太好了,带了三百兵士到旸谷讨公道,摆明就是找死,当真旸谷之人每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没想到偏生赶上九婴祸乱旸谷,东岳君又被金破天刺杀而亡,混乱之际,他三百名狂狼兵士竟然潜入了旸谷以内,还节制了城门,将虞无极暗藏在城外的虎驳军团放了出去。
“呃……”那名长老哑口无言。
“莫非只要我的哥哥们才做得了东岳君么?”荀季子俄然冷冷道。
木渎长老一愣,怔怔道:“怎生选?少君姬孟唐被孔任这厮所杀,康仲和许叔驻守他处,此地只要荀季子……”
那十二长老中为首那人大怒:“姜铉,便是你父亲来了,也不敢如此跟我说话!东岳君方才身故,我金天部族的担当人如何推举,要你青阳部落来指手画脚么?”
一瞥见圣女,少丘的心顿时热了,她半躺在一只软椅当中,神采潮红,火光映照下,鼻尖额头沁出亮晶晶的热汗,被火毒所伤的右臂,却埋没在袖子当中。看来是有妙手以元素力临时压抑了她体内的九婴火毒,但并未病愈。
“哈哈哈。”姜铉大笑,“金天部族号称炎黄第一大部族,兵士十万,我若在旸谷稍等上几日,你们雄师回调,便是每人一口唾沫,也将我这戋戋三百人淹死了。我此番来旸谷,本就是为祖父青阳帝讨回公道的,彻夜一言分歧,姜铉等三百懦夫将血洒旸谷,再无二话。至于缓兵之词,再也休提。”
“唉!”虞无极长叹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