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礼说得又快又疾,明显情感炽烈非常,急于宣泄,一通话说完,她却又哭泣了起来,半晌才喃喃道,“这老东西……姬仲……我要杀你,勾搭你儿子,勾搭虞无极,勾搭姜铉,莫非你当真不知么?可你为甚么不奖惩我?为甚么不破了我的诡计,用刀刺进我的胸口?直到死,你一句话也不说,你甚么也不怪我,到底是为甚么啊!为甚么啊!”
“公然如此。”荀季子咬牙道,“那老东西临死前,让归言楚去求太巫氏放出木之血脉者,返来为他报仇!嘿嘿,向谁保守,天然是我!我本能够不杀你,但木之血脉者是你的孩子,他要返来杀我报仇,我天然要先杀了他!哼,你是他的母亲,莫非会为了私通的情郎不顾本身的孩子?莫要怪我,我要杀木之血脉者,只要先杀了你。”
少丘心中也大惑不解,只觉着这个好似邻家老头般的风云人物好生不幸。
巫礼哭泣了一阵,惨笑道:“偏生……偏生我命苦,竟然和那老乌龟生下了木之保护者!”
荀季子冷冷地看着她,巫礼猖獗地大笑:“东岳君那老乌龟,大要上慷慨豪放,实在柔嫩寡断,脆弱不堪,他既沉沦于我,丢弃炎黄铁规于不顾,却不敢与我逃离金天部族,做一对无忧无虑的放逐者。好吧,我忍了,也认了,谁让我爱上他,爱得不成自拔,连名誉和生命都在所不吝呢?但是……但是……”巫礼俄然呜呜哭起来,“为何我有身以后,他千方百计要打掉我的孩儿?我跪在地上要求他,甘愿单独一人阔别炎黄,做一个孤傲的放逐者他都不肯。直到我威胁他要将这个奥妙公布,他才无法,让我生下了这个孩子!然后……然后他就永久视我如陌路之人了……这个老乌龟,你晓得我有多恨他!”
荀季子此时也是神采乌青,连声冷哼,却不说话。
少丘不由骇然:“本来东岳君和巫礼竟然是木之血脉者的父母!”
在厥后,东岳君又模糊约约说了一句:“想我姬仲,纵横天下,杀伐定夺,却不料……罢罢罢,既然我心慈手软,一遭败亡,又怨得何人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