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远了,看不清楚!”董茎心急如焚,“不管是不是父亲,这个大个子是好人,我必然要救他!来人,开城!随我杀出去!”
高阳使还要再叫,早有鳄龙兵士一拥而上,一刀将他的头颅斩了下来。他所带的八名卫士连刀都没有拔出来,瞬息间就被杀得干清干净,鲜血铺满了石道。
“你……”甘棠气得眼睛泛红,“我是不是你的亲人?我黄夷部落的惨死者是不是你的亲人!”
少丘同她斗口一贯被她的思路绕得含混,想了想,竟没想明白,奇道:“他没有杀我的亲人。”
“四百年了!”大长老嘶声吼道,“无数次睡梦中,无数次祭奠中,我们的先人一向问我,你们忘了本身的先人么?我老是咬着牙齿,咬出了鲜血也不敢说出一声‘没有健忘’,因为,我要你们在这险恶的大荒中保存下去!但是,明天,金神蓐收他未曾丢弃我们,他为我们送来了金之血脉者!”
“啊,太好了,本来他们是赤夷部落!”甘棠喃喃隧道。少丘和戎叶等人面面相觑,出声不得。
“那是高阳部族的飞虎兵士!”董茎叫道。这时她已然摘下了头胄,一头秀发披垂在背上,乌黑的眼睛,尖俏的下颌,极其标致,甲胄包裹当中,充满了动感。
“斩了!将人头悬在城门之上!”大长老冷冷道。
进入城门,摆布分出两道宽广的马道,回旋通往山顶,四周都是鳞次栉比的房舍,石头的房顶上晒着咸鱼,孩子在马道上无忧无虑地奔驰,女人们则在街边搭着鱼网,缝补缀补。少丘心中感喟:“这些无忧无虑的人,那里晓得因为我的到来,即将找到血洗之灾!”
“我也去。”少丘道,伸手握甘棠的手,笑道,“看我如何杀得熊弼子屁滚尿流。”
大长老斩了高阳使,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袍袖一拂,带着少丘等人跨过窄窄的石道,顺着山势一起向上,进入了巍峨的豢龙城。
大长老笑了笑,正要说话,俄然保卫城门的兵士大声吼道:“大长老,有人来啦!”
甘棠呆呆的半躺在担架上,一时痴傻了普通。
大长老命人抬来一副木加床,帮忙少丘从身上解下甘棠,让她躺在木床上,命两名兵士抬着,道:“血脉者,先随老夫到神殿一叙吧!”
少丘不由沉默,在他的心目中,或许的确把甘棠当作了本身的亲人,而黄夷部落也的确将他当作了本身的亲人,他身陷旸谷时,黄夷族长薄希竟然派出了部落中一半的独角兕兵士来救他,可见这份交谊之深。或许在统统人想来,杀死戎虎士,为黄夷部落复仇都是他义不容辞之事吧?
世人趴在城垛上遥眺望去,只见黑压压的飞虎兵士前面,一条庞大的人影正在缓慢疾走,速率之快几近被身长肉翅的飞虎也不遑多让。飞虎兵士追在他身后弓箭如雨,却被那人挥动兵刃尽数拨落,偶尔有几枚利箭射进他后背,那人也是脚步不断,好像泼了命的野象普通!
“大长老,叫我少丘好了。”少丘点头道。
四百年的汗青对这些年青的鳄龙兵士而言,或许过于冗长,为了在炎黄联盟中保存,赤夷这个名字,已然埋藏了四百年,本日重新喊叫出来,便如好天轰隆普通,震惊着这些鳄龙兵士。
“呜——”示警的孛马号角凄厉地响起,城墙四周的兵士纷繁行动,抢上城墙。大长老疾步跨上石阶,登上了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