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无妨。”帝尧大笑着挥了挥手,“虞君那边自有老夫来与他说,唐部族与虞部族地理相邻,数百年的友情,虞君与老夫结为亲家,乃是喜上加喜之事,料来他不会不允——”
群臣包含帝尧顿时堕入沉思当中。
帝尧点头叹道:“子侄……子侄,唉,重华侍父至孝,老夫岂有不知,但老夫身为人君,岂敢随便受你重礼。重华啊,你平生盘曲,流落大荒,居无定所,数年前固然老夫与虞君相商,送你回到蒲阪,赠你牛羊与仓房,却毕竟未送你一个家呀!你已过而立之年,又怎能持续流落无依?老夫有两女,一曰娥皇,一曰女英,边幅也还周正,脾气也还贤惠,便将之嫁你为妻,可好?”
姚重华面色通红,讷讷道:“这个……这个……臣……未曾禀告父亲大人,实不敢擅自做主婚嫁之事。”
世人纷繁道贺,帝尧却慨然长叹:“兵者为凶器,贤人不得已而用之,重华用心良苦,老夫岂能不知。哈哈,且不说这了,此番重华斩杀九婴,又献上九婴之丹,让老夫延寿很多,却以甚么犒赏他呢?”
姚重华道:“金之血脉者杀掉一个,天下便会出世一个,只要六合间五元素之力不竭,金之血脉者便会无穷无尽。敢问纲言牧,杀了金之血脉者,如果下一个金之血脉者出世在三苗国,连合东苗与西苗,三苗力量倍增,与我炎黄作对,疆场之上又会增加多少兵士的白骨?反之,鄙人救济于他,以我炎黄之礼法感化其心,改易其俗,以他的力量来感化三苗,又能消弭多少疆场纷争?”
大殿中的群臣或许冷傲非常,但姚重华、桑冥羽、艾桑、白苗和许地一看之下却不由一怔,心中波浪起伏。
姚重华浑身一抖,顿时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四周的群臣也是呆若木鸡,没想到帝尧竟然如此赏识姚重华,面面相觑了半晌,这才轰然喝采,齐声庆祝。艾桑吃吃笑道:“姚大哥当真是双喜临门呀!”
姚重华神采安静,朝帝尧一拱手:“敢问陛下,攻伐三苗,所为者何?”
“好一个炎黄之人。”龙言脸上毫无神采,冰冷的声音如同冰锥般咄咄逼人,“传闻此人一呈现在大荒,便与三苗国的金之保护者金破天同谋,刺杀了东岳君,犯下滔天罪孽。当时重华便在旸谷吧?此事不会不知,却为何还要救他?”
“不错。”姚重华点头,望着龙言道,“如此说来,金之血脉者出世在炎黄,到底是对我炎黄无益,还是对三苗无益呢?”
“以我炎黄之礼法感化其心,改易其俗,消弭各系部族之间的分歧,实现大荒一统。”帝尧淡淡道,一谈起攻伐三苗,那种凛然严肃的帝君风采蓦地乍现,整小我俄然充满了兴旺之力,威势凛冽。
龙言神情木然不动,但嘴唇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帝尧不说话,却将目光投向姚重华。姚重华淡淡道:“只因这一代的金之血脉者,并非出世在三苗国,而是出世在我炎黄联盟,如此,他便是我炎黄之人,不知鄙人救他,有何不成?”
“我们不允!”俄然大殿外响起两声娇叱,两道黑衣身影飞掠而入,盈盈地站在了大殿的正中。倒是两名身穿玄色银线长袍,头箍金环的少女。殿中的群臣顿时面前一亮,这两名少女长相几近一模一样,身材高挑,边幅清纯如同菡萏上的一滴露水,婷婷立在世人面前,只觉一股动听的生机荡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