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婧衣抿了抿唇,本想说她能够帮他换药,却又何如一众北汉宫人在场,因而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玉兰花年年都会开,但只要她相伴身边看着的时候,才是格外的美。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崔英提示道,“太子殿下,该去换衣早朝了。”
官道火线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之声,如风雷滚滚愈来愈近,狄云当即命令停下,毕竟这荒郊田野的,尚还分不清来的是敌是友。
“走吧,该用早膳了。”萧昱道。
凤婧衣在狄云的护送下,一起穿州过城倒也顺利,只是丰都越来越近,她心也越揪越紧。
“现在能够去用早膳了吗?”萧昱说着筹办穿衣服,但是着已经被她撕破的里衣,不由无法地笑了笑。
他身为驻守边关的武将,也不宜在丰都逗留,既然他已经亲身来接人了,他也不必再跟去丰都了。
“嗯。”
凤婧衣脸红,却又止不住地笑了。
夏候彻抿着惨白的薄唇拆开奏折,看过以后一把合上,咬牙恨恨道,“她公然还是去了。”
萧昱见她哭得悲伤,揪心不已地拭去她的泪道,“阿婧,该说对不起是我,在那样的时候分开,又在你最需求我的时候却没有赶归去……”
他只是三言两语说了当时的事件,并未去描述那一战北汉王宫一夜之间血流成河的惨烈。
凤婧衣被他紧紧扣在怀中,似是惊骇她又一次的分开,她被抱得有些疼,却又感觉这一刻的相聚如此实在。
那是八年前,他为了救她摔下山时撞到树上伤的。
这一刻,还能如许真逼真切地拥抱着她,这是他多么大的荣幸。
狄云扫了一眼四周的人,悄悄带着人走远了些,背过身去渐渐等着两人叙完旧。
萧昱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低声道,“都拿过来吧。”
半晌,内侍总管崔英上前轻声道,“太子殿下,勤政殿的奏折要送过来吗?”
“这些玉兰树,但是太子殿下亲身种下来的呢。”一名宫女跟在她身后,笑着说道。
腹部那一处箭伤,是皇叔们抓走凤景之时,他庇护他们被人放了暗箭。
凤婧衣猝不及防地撞上熟谙暖和的胸膛,眼底的泪刹时夺眶而下,这一刻才晓得本身竟是如此地想他。
北汉王现在已经不睬政事,朝政大事都全权交由太子殿下措置,连续两日未早朝,大臣们已经暗自群情纷繁了,本日是不管如何也迟延不得的。
她艰巨地仰着头搁在他的肩膀,终究能够说了那句盘桓心中好久的话,“我好想你。”
马车内的人沉默了很久,方才哽咽着声音回道,“是我。”
“太子殿下去了奉天殿早朝,约莫另有半个时候下朝过来,已经叮咛了御膳房为您筹办了早膳,女人要现在用吗?”
宫人没有人再问话,只是端了洗漱器具过来奉侍她梳洗。
“那些伤是如何回事?”凤婧衣微仰着头逼问,眼中却已然出现了泪光。
萧昱抓着她的手,淡然笑道,“一些旧伤罢了。”
崔英带着宫人远远站着,看着树下执手而立的一对背影,只觉是一双画中走出来的人。
说罢,便又是一阵狠恶的剧咳,孙平赶紧给他递了帕子畴昔,“皇上息怒,谨慎身子。”
这么一想,她便直接闯了出来,内里的人刚包扎好伤口还来不及换衣,一身狰狞交叉的伤痕便也落入了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