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婧衣一瞬不瞬地盯着每一步,看着受刑之人的每一分痛苦的神情,看着行刑的人筹办放下腰斩的铡刀,垂在身侧的手不由颤了颤……
“我住的宫苑窗外的海棠树下埋了一个盒子,那是当年他独一留给我的东西,你去拿着等回南唐的时候,务必将它带归去还给他。”卞玉儿道。
皇上现在对这钰昭仪的宠嬖但是宫中不会再有第二个,给了她的情面对他老是没甚么坏处的。
她们已经探听到了宗人府昨夜产生的事,只是见她一向不出来有些放心不下,便是一向在四周等着。
“主子,走啊,走啊……”沁芳祈求地哭道。
死不成怕,可骇是那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凤婧衣站在那边半晌,好不轻易才举步走到了卞玉儿的跟前,蹲下身半跪在她面前道,“我欠一条命。”
“钰昭仪娘娘,你先坐着歇会儿,等脚上舒坦点了再走。”孙平上前劝道。
“总归是我欠你的。”凤婧衣沙哑着声音说道。
宗令大人拉着他到边上说了几句,不过是顺着钰昭仪的意义,也是顺着皇上的意义。
凤婧衣扶着上官敬坐正,给他清算了一番衣冠仪容,低语道,“你先归去等着,我们很快也都会归去。”
“主子,主子,不要看了……”沁芳拉着凤婧衣劝道。
两名侍卫将上官敬放上架好的柴堆,凤婧衣亲身点了火,一动不动地站在边上看着大火吞噬掉上面的人。
“钰昭仪娘娘,这天看起来快下雨了,主子先回宫把上官大人的骨灰送到凌波殿安设好,再安排马车出来接你们。”孙平道。
“但是这……”邵尚书有些难堪。
天涯电闪雷鸣,暴雨滂湃而下,刑台上血刹时便是一地的血水。
凤婧衣望了望刑台上,直言道,“我想到刑台上见见她。”
说吧,撑着伞从速往皇极殿去回话。
邵尚书两人从监斩台过来,孙平也带着人寻了过来,过来将伞撑在了凤婧衣头顶便指责道,“沁芳,你如何能带娘娘上如许的处所来。”
凤婧衣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再者,大农向来甚少处以腰斩如许残暴的科罚,故而来看热烈的便更多了。
“这个……”邵尚书还是难以承诺的模样。
凤婧衣沉默跟着他上了刑台,望了望被押着跪在行台上的卞玉儿,道,“大人,可否容我与她伶仃说几句话。”
“如此,我便也放心了。”卞玉儿长长舒了一口气道。
本日监督行刑的宗人府宗令,和暂代刑部尚书一职的邵大人,行刑的时候将至,犯人被精卫营的人押上了高大宽广的刑台。
突地,她一下冲上前夺了比来的一名刽子的刀,一刀落下亲手砍掉了受刑之人的头颅,监斩台上和围观的百姓不由倒抽了一口气冷气……
凤婧衣抿唇沉默了一会儿,坦言道,“已颠季世了。”
“我晓得。”
“嚓!”地一声,鲜血溅了一地,受刑的人上身和下身从腰际被斩成了两断,在血泊当中不断的抽搐颤抖。
马车驶进了承天门,沁芳撑着伞将人扶下了马车,孙平上前道,“钰昭仪娘娘,这会儿雨大,您先就近到皇极殿吧。”
凤婧衣扶着宫墙跌跌撞撞的走着,衣裙上尽是血污,沁芳固然在边上给她撑着伞,可一身早已经淋得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