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和潘辰坐下用饭,母女俩胃口都不错。
“会打到建康来吗?”
至公子潘莨和二公子潘勤紧随厥后,入内以后,潘勤跟着潘莨一同先给大夫人孙氏膜拜存候,孙氏在听到潘坛回府的传唱以后,就已经下了软榻,亲身到门前驱逐,对两个施礼的孩子抬抬手,看了一眼默不出声接过丫环递来温热帕子擦手的潘坛,见他眉头深锁,孙氏小声对潘莨问道:
宁氏虽居霸主之位,却才气有限,有句话如何说来着?气力配不上野心,宁氏没那本领,偏要自不量力,谁也不是靶子,站着不动挨你打,不搞你搞谁啊?
潘坛从那日返来以后,就一向被困在内阁当中商讨对策。
“这是如何了?”
本来嘛,一个小三儿就够了,一屋子小三儿和私生子,关头是大夫人还不能做出任何不满状,因为那是‘善妒’的表示,一个妒妇在这个期间是不被官方承认的,可小三合座,又有哪个正房夫人会喜好?
一场大难将至,潘家高低大家自危,那里另有聚众用饭的心机,不过菜肴归正都筹办好了,不吃也是华侈,孙氏干脆让人别离送到各个院子里去,梨香院分到了规格不高的菜,只要三个小炒,两叠点心滥竽充数,加一小碗羊羹,大肉蹄髈甚么的必定是送到安姨娘和宋姨娘的院子里去的,潘辰感觉可惜,因为安姨娘和宋姨娘现在一定吃得下饭,好好的大肉蹄髈就华侈了,反而她吃得下,却只能面前这几个平淡的菜,幸亏两叠点内心,有她刚在厅里看中的那叠子香蜜糕,羊羹也还好,差能人意吧。
“……”孙氏竟然无话可说。
祁氏放肆残暴,竟然邻近建康以后,就将一起押送回建康的那些刺客在城门口尽数搏斗,然后推出一辆木桩子做成的大车,将刺客尸身高挂在木头桩子上,一起从南定门驱到了永安门,直逼皇城外,那二十几个刺客的血从城外流到城内,街道上尽是血迹,仿佛祁氏在用这类体例宣布了本身的不满。
大环境,潘辰她们决定不了,担忧了也白担忧,还不如平静一点,好吃好睡。
潘辰出世在战役年代,只想在这里平安然安一辈子,兵戈这类事情说不准,固然潘坛是丞相,位高权重,可两军比武,杀的就是位高权重能立威的人。
宁国天子皆自夸雅士,崇魏晋之风,重礼法,重世家,重家世,而对祁家这个保卫着宁国安宁的一方霸主,宁国君主畏敬之余,却也心存鄙夷,感觉祁氏是靠武力蛮力发财,品德粗鄙,可宁国立国数百年,祁氏始终存在,就像是架在天子头上的一把锋刃,只要再近一分,就能刺向天子的头颅。
潘莨年青,比较意气,当即回道:“甚么曲解,都烧旗另立了,还能有曲解?祁氏已经度过了危江,十几万雄师破了山海关,眼看就要攻陷保定了,八百里加急报了三回,能是曲解吗?”
祁氏原就是为了祖上一点恩德,这才臣服北方近百年,若宁氏始终以上宾之礼对待,那祁氏还勉强虔诚一把,可没想到的是,到了文广帝手上,不但不礼遇,竟然还打起了小九九,妄图颠覆祁氏,若祁氏再忍,难道太没面子了?
潘莨看了一眼潘坛,这才小声对自家娘亲回道:“祁氏要反,已经在北漠烧旗另立了。”
“祁家这回是当真的,祁正阳早就有了不臣之心,皇上明里暗里说过几次,感化不大,这回干脆派了死士去刺杀祁正阳,原想让祁正阳死了以后,祁家那几个儿子内斗,借势减弱祁氏的权势,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