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大房的下人，秦侞暮不能落二夫人的脸，让书鹊扶了张婆子，面色稍霁道，“不是我与大师难堪，这是大姐姐的及笄礼，也是秦府第一名女人的及笄礼。二婶婶将此等要事交予张婆子，交予大师，都是因为你们可靠能担负，既如此当然要尽善尽美才不负秦府之望。”
老夫人笑而不答，秦侞暮浑身寒噤了一下，“您要我应，我就应吧。不过如何应才好？”
老夫人到这儿才说话，“本来不过偶然之失，年哥儿又已大好，既老二媳妇摆出诚意来了，老迈媳妇也不要再抱怨了。”
二夫人比如被秦侞暮架在火上烤，大夫人还帮着撒孜然，她下不来台，腆着脸委曲地望着老夫人，“娘，委曲了年哥儿我内心清楚，但老坑砚未免过分了吧？您看，我送年哥儿一方澄泥砚做为赔罪可好？我父亲藏有一方蕉叶澄泥砚，有些年初了，贮墨不耗，积墨不腐，也是上品！”
世人见此，纷繁附言。
此次大房三女人不过担个筹办的浮名，人不大，听回事儿还要人提点，架子却摆的不小，上来就想耍个上马威，嘴巴一开一闭，说发落就要发落？二房的主还轮不到你来做！
长松院一早就来人了，书莲昨儿放出去了，书雁升了一等丫环，正在檐廊下批示人做事，瞧见凝贝笑道，“这么早？老夫人还未起呢。”
“嗯，这才像个mm的模样。”老夫人打发她走，“你归去吧。”
婆婆都发话了，依崇孝道，儿媳哪有不听的，两位夫人冰释前嫌后，妯娌情深地结伴而去。
这空地里，老夫人留下秦侞瑶问话，“你的功课做了没有？这两日都做甚么了？”
大夫人确切是有些超越，但如何忍心对秦逸年动手啊……
秦侞暮惊奇隧道，“真是您？您如何……”
那张婆子一惊，喊道，“三女人这是何故？”
凝贝甜甜地喊人，“书雁姐姐早上好，女人昨儿吃了桃花糕，今儿凌晨没起来，书鹊姐姐让我来跟你说一声。”
秦侞瑶畏首畏尾隧道，“这两日都在院儿里做功课，女红娘子还夸我了。”
张婆子要再辩，厨房管事廖婆子马上来圆场，“张婆子胡涂了，这个事儿本就没定下来，二夫人也说先放着再议，现在全等三女人唆使。”
扯谎不成还被打趣，秦侞暮羞恼地扭开首，“您晓得我浑说的，还非要拉我起来，我来了还笑话我。我都要思疑是不是您用心给我挖这个坑的。”
最右手的一个鸦青色褙子的婆子应了声，秦侞暮点头，“归去重新排过，再交上来我看。”
廖婆子是二夫人的亲信，张婆子被她下脸也不敢贰言，又是屈辱又是悲伤，眼里含着一包眼泪给秦侞暮赔罪。
因为老坑石奇怪，现在找也找不见的，制成的砚不是上贡进宫里，就是贵胄才用得起。若市道上有一方，得用黄金喊价，那样的宝贝秦逸年要来不晓得是学习的还是显摆的。跟二夫人提这个，可见是要刁难她了。
秦侞暮不管，起家要走。
秦侞暮懒坐着和老夫人闲话了几刻，书鹊领人返来了。
这砚买不下来，就是买下来了，秦府势小也留不住。
秦侞暮笑了扶额道，“没人说？那我可自个儿挑错了。欢迎诸事是谁管来？”
老夫人便哄秦侞暮往耳房去，“我现在只要瞥见这乌泱泱的人，就胸闷气短，让赵嬷嬷带你们旁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