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眸光一冷,隐在衣袖中的右手蓦地掷出一枚锋利的石子,当场将栗嬷嬷的膝盖砸得出血,栗嬷嬷膝盖吃痛,差点颠仆在雪地当中,捂着膝盖哀嚎道:“哎呦,我的膝盖,你这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安文夕没有动,只是渐渐摸向腰间,那边正盘着一条七节鞭。
曹暮烟看着她微倾的身子冷哼道:“瑾淑妃在宫里这么长时候就是这么学得端方么?”
“娘娘……”欢凉扑在安文夕身上为她挡下了这一鞭,背脊上传来的疼痛,提示着她这一鞭的力道。
俄然,曹暮烟手里的蛇蔓开端向安文夕面门袭来,安文夕左手摸向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沧月目睹就要透露,当即掠身畴昔禁止曹暮烟,就在这时,比他更快的是一道明黄的身影蓦地现身,仿佛是掠光而来。
“不知所谓!”北宫喆蓦地一脚将安文夕踢出几丈远,她重重的将地上铺着的雪花砸出一片大坑来,扬起一阵雪屑。
一个老妖婆,一个假寺人一唱一和,用心给她丢脸,让她出丑!她讽刺的看着这二人,还真是贱人成双——绝配!
“太后娘娘,主子听闻之前这瑾淑妃是大安的公主呢。”沧月道。
“猖獗!”沧月神采乌青,利眸狠狠地盯着安文夕道:“还不从速跪下向太后娘娘赔罪!”
“如何,你还想脱手?”北宫喆的声音又冷了几分,“青玄,拿朕的鞭来,本日朕就要经验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安文夕看着神情冷涩的北宫喆,心口处蓦地一疼,胸腔内此时也正火辣辣的疼,她亦冷冷的瞧着北宫喆,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安文夕直接将这假寺人的话忽视,不动声色的掏了掏耳朵,然后翩翩福身施礼道:“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北宫喆淡淡扫了她一眼,对曹太后道:“母后,您可还对劲?”
安文夕用力扯开欢凉,对上北宫喆的视野道:“你除了鞭挞,就没有别的了么?”
反了,她要反了!曹暮烟瞪眼着这一幕,栗嬷嬷是她的贴身嬷嬷,就是北宫喆也要敬上几分,明天竟然被这个小贱人打伤了,这让她的脸面往哪放!
他公然纳了她为妃,竟然还许她了淑妃,让她把持后宫,他真是越来越猖獗了,她又想起了她刚满了四个月的孩儿被他生生害死腹中,眼里的恨意一股脑的朝安文夕砸去,手腕上青筋毕露,鼓起了一个个小疙瘩,仿佛有甚么东西要从皮肤上面钻出来普通。
她们再次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多了分顺畅,经此一事,这瑾淑妃就算是不打入清幽宫,也得贬了位分!只怕她再想翻身比登天还难!
十下了,也该差未几了,北宫喆不动声色的点了安文夕的昏穴。
那细如蚊蝇的声音传入北宫喆耳中,令他浑身一震,握着鞭子的手都不感觉颤抖起来,他微阖了眼睛,再次扬了鞭。
“欢凉,你起来,他要打的是我。”
曹暮烟瞥见了她的脸孔,眼底的厌恨如何也粉饰不了,握着江向晚的手都不自发的加大了力量。
众位嫔妃都难掩心中的惊奇,为何太后娘娘这么容不得瑾淑妃,而瑾淑妃固然张扬,但在待人方面向来还算暖和,明天又是为何执意和太后娘娘起了争论?
江向晴冷冷瞧着这一幕,嘴角有抹淡淡的耻笑,这瑾淑妃也不傻,如何会如此没脑筋的冲撞太后?真是恃宠而骄,获咎了太后,看皇上还能不能保得住她!这位面前的太后娘娘可不容小觑,当年从夏朝展转到北襄,从一名小小的采衣一步步登上太后之位,可见手腕不俗,这下但是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