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这位爷,您再看看,虽说这丫头的脸毁了,但是身子还不错,不如买了吧。”仆从主一脸奉承。
北宫喆心中一痛,“跟朕回宫,你不是恨朕么,没有了性命,你还如何找朕报仇?”说完横抱起了她。
“没有,只是把我鞠问了一通,不过我死也没有承认巴豆一事是我做的手脚,他也不能拿我如何样。”
“禀告皇上,楚军又来叫阵。”
天空中又飘起了细雨,缠缠绵绵,细细致腻,和顺的不似夏季的雨。四周喧哗一片,一股淤泥的腐臭之味充满着世人。仆从市场向来是最肮脏的处所,这里鱼龙稠浊,是三教九流会聚之地。
北宫喆抱紧了怀中的女子,眉眼和顺,悄悄的在她耳边道:“夕儿不怕,我们回家。”
安文夕含住他递来的汤勺,将内里的粥全数吞入腹中,想对他说感谢,张了张口,却始终说不出口。他救了她,不代表她就不恨他了!
看着她干裂的唇瓣,北宫喆将薄唇覆了上去,细细的研磨着。
“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蓝衣男人嘶吼着叮咛身后的仆人。
安文夕挣扎着坐起来,靠在铁笼子里,冷眼瞧着内里的统统。
北宫喆握紧了她的手,对月清绝道:“你去做几样平淡的饭菜。”
马车驶得缓慢,溅起一朵朵水花。
“没没,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他已顾不上脸上的伤,不断的叩首道。
他不敢设想他再来迟一步会是如何,幸亏他找到了她。
熟谙的字体令安文夕心中一颤。
待他的视野落到地上那狼狈不堪的安文夕身上,手里的油纸伞俄然掉落,衣摆掠过,他已经将地上的小人儿紧紧抱在了怀里。
“给老子出来!”仆从主翻开铁笼一把将她提了出来。
“啪——”右手一麻,手里的匕首回声而落。
“唔~”他抱得太紧,她几近就要堵塞了,身上的鞭伤被他勒得生疼,她抬手微微推开他。
“夕儿,你醒了。”北宫喆脸上闪现一抹不天然。
他早就猜到了她身上有伤,但是却没想到她身上的鞭痕是如许触目惊心,一道道殷红的血痕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的面前再次闪过她倔强的眉眼,心底涌出一阵阵心疼。
“看她的模样快不可了。”妇人说道。
“你让本公子去做?”月清毫不满的翻了翻眼皮。
身上的衣裙模糊能够辨认出鲜红的色彩,大大的杏眸眼窝深陷,神采惨白,嘴唇干裂的脱皮,嘴角还残留着干枯的血迹。
“气味微小,胸口上受了一掌,肺部受损严峻。”月清绝正色道。
就如许死,她不甘心,双手攥紧了衣角。
那天她昏倒后,被仆从主捡到,那妇人见她面貌姣好,想将她卖给本地的大户做小,成果那人当场对她不轨,被她一鞭子打得半死,仆从主大怒,夺过她手中的鞭子狠命的抽打她,她劈面挨了一鞭,毁了那张脸。这两日她几近粒米未进,浑身是伤,再也没人情愿买她,她有力地垂了手,她或许将近死了,但是她还没有报仇。
盯着为安文夕评脉的月清绝,神采微沉,一脸担忧,“她如何样?”
到了夏营,北宫喆立即将安文夕放在了他的营帐内,叫来了月清绝。
“青玄,再快一点!”他将怀里的安文夕谨慎翼翼的放在膝上,细细的理开她贴在脸颊上的黑发,手指轻颤着抚上她脸上的伤痕,恐怕触疼了她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