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喆舒展着眉头,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来,像是在忍耐着庞大的痛苦普通,握着安文夕的手都不自发的加大了力道,勒得安文夕一阵生疼,然后北宫喆整小我瘫软了下去。
他才不在乎甚么国恨家仇,他只但愿他的小师妹能够快欢愉乐的,没准她一欢畅,就把欢凉许给他了。
安文夕松了口气,只听得月清绝又道:“他到底是失血过量,至于她能不能醒来,就看他可否熬过今晚了。”
另一道是那次在万寿节九华殿上,用玄冰匕首所刺。
“皇上受了箭伤,是瑾淑妃将皇上拖返来的,月公子方才为皇上拔了箭,传闻……传闻甚是凶恶。”
月清绝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握紧了箭身,缓慢的将箭头拔了出来。一道浓稠的鲜血刹时放射到月清绝脸上,箭头的倒钩生生扯下来一块皮肉。
安文夕指尖轻颤着拂过北宫喆惨白的脸,毫无赤色的唇。有多久,她没有如许触碰过他的脸庞了?
欢凉扫了眼地上的北宫喆咬了咬牙,现在的确是一个撤除他的好机遇,并且能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他毕竟是为了公主受伤,恩将仇报,她做不来也下不去手。
“快,拿碗来!”安文夕厉声道。
看着那几近全数没入血肉的羽箭,月清绝双眸一黯,缓慢的从药箱里取出一枚药丸喂入北宫喆嘴中,然后将他身上的盔甲一一脱掉,拿出剪刀将贴身衣物剪开。
一道是她在清河受傀儡术操控的时候,一剑穿胸。
月清绝顾不得擦去脸上的鲜血,当即捂住了北宫喆的伤口,幸亏没有碰触到大动脉。
安文夕拧了巾帕,谨慎翼翼的将伤口四周的血渍擦掉。
欢凉看到这一幕,当即收了掌,惊呼道:“公主,你这是干甚么,你的身子这么弱,如何能够……”
更何况,为了他,为了阿谁曾经肆意伤害折磨她的男人,这么做值得么?
相隔不远处的营帐内,江向晚狠恶的咳嗽着,扶着矮几渐渐走向床榻,靠在迎枕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公主,我们从速去找月公子吧。”
江向晚微微垂下眼睑,覆在胸前的手渐渐收紧。
面前再次闪过那张妖魅阴沉的脸来,她说只要她能够帮她获得她想要的统统,她说她能够救她,能够让她变得强大。
“蜜斯,大事不好了,皇上受伤了!”
她曾被他伤的伤痕累累,他又何曾不是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瞥见雪嫣两手空空,不待她开口,江向晚微不成见的挑了挑眉道:“我的药呢?”
“他不会有事的。”安文夕抿唇,缓慢的封住了北宫喆周身大穴,尽量减少流血。
看着这满满一碗的鲜血,安文夕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他是她千方百计想要杀的人,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亲身取血救他。
北宫喆喝完血后,安文夕的胳膊早已酸麻不堪。
安文夕接了满满一碗才放下了碗,扯过纱布将手腕缠了一圈。
月清绝将箭头四周的血肉一点点割开,那箭头离心脏不过是半指的间隔,如果再偏一点,就要击穿那条大动脉了。
“你好好照顾他,我去给他开药。”月清绝叮嘱了安文夕一句。
月清绝落到安文夕脸上的眸光幽深,半晌垂眸道:“好!我定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北宫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