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一声坠地的闷响传来,安文夕登上城墙,不敢去看地上的那滩血迹,微微闭上眼睛。
他一步步踏上城楼,卤莽的挑起她的下巴,冰冷道:“安文夕,朕这个生辰礼品,可还喜好?”
慕容喆被安文夕激愤,狠狠的用烙铁碾着她光亮的额头,乃至于拿下烙铁时扯下她的皮肉。
本来,他还记得她的生辰。
慕容喆扫了眼安文夕对着城楼下的世人道:“今后,安文夕便是我大夏最低等最轻贱的仆从,可自在买卖!”
“疼就求朕……”
而现在他再也不是她的九哥哥,而是她的杀父仇敌——慕容喆!
“我不怕!”
她是大安的公主,国破,她理应以身就义,这是她背负的任务!
“你敢!”安文夕双眸迸出浓浓的恨意。
“怕……你就会放过我么?”
“还不脱手!”
安文夕展开凤眸,徐行下了城墙。她不能死,她死了,父皇的仇谁来报?
“滋……”伴跟着烙焦皮肉的声音,氛围中满盈了浓浓的焦肉味道。
对上他带着恨意的双眸,她嘴角淡淡沁出了一抹耻笑。
安文夕咬着惨白的唇瓣,眼睛紧紧的盯着慕容喆。
安文夕凉凉的看着他,不作答,都雅的凤眸不复昔日的调皮而是沁满了寒冰。
她还记得离国时,他固执她的手道:“夕儿,待我再次返来,便令媛为聘。”
“你若敢死,城中统统百姓皆为你陪葬!”城下男人清冷的音声传来。
“我看谁敢!”安文夕抱紧了怀里的尸身,双瞳骤缩,紧舒展住上前的侍卫。
这个声音已经深切骨髓,她的九哥哥一身湛蓝的盔甲,身姿矗立,刚毅的曲线勾画出一张冷峻邪魅而陌生的脸。是的,他已经规复了真容。
“父皇,不要!”安文夕冒死的伸手去抓,却只掠过了安国君的衣角,看着安国君的身子直直的朝城门下坠去。
“只要你求朕……”
谁知,她却等来了他三千铁蹄压境!
慕容喆将安文夕眼里的恨意尽收眼底,厉声道:“然后——挫骨扬灰!”
安文夕挺直脊梁,一步步走下城楼,看着那抹浸在血泊里的明黄,刺目标鲜血,刺目标红,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终究忍不住扑畴昔,失声痛哭。
城墙上的女子,红衣飘荡,倾城绝色,仿佛画中人!
安文夕闭上眼睛,薄唇流下一缕鲜红的血迹。
国破,全城皆是素衣白服,她偏要一袭红裳,就算死,她也要死的富丽!
慕容喆转头看了她一眼和她怀里的尸身,叮咛道:“将安国君的尸身吊在城门上曝晒三日!”
“父皇……”
“慕容喆——”
“来人,上烙铁!”他松开了她的下巴,接过侍卫递来的烧红烙铁道:“怕吗?”
“这,只是个开端!”慕容喆从她身边颠末,扔下这句冷冽的话。
那笑,格外的刺目,他不由得加大了部下的力度,“安文夕,朕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开城门!”男人看也未看地上的那滩血迹,带领着全军将士踏进了皇城。
自始至终,安文夕连眉毛也未皱一下,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