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瑶道:“说了即是没说。”
冰室当中,段白月双目微闭坐在雪石上,任凭体温一点一点分开,几近连血液也被解冻凝固。
边疆众部族的首级问说此过后,也纷繁目瞪口呆。本来摊上这么一个阴晴不定的王爷,日子就已经是提心吊胆,现在竟然还要闭关练神功,千万莫说当真想做甚么天下第一,我们安稳日子过了没几年,还想着要建屋屯田做地主,并不想跟随北上去篡位。
金婶婶点头,回身去了厨房熬药。
花棠道:“天寒地冻的蹲在这,也不怕着凉。”
段瑶“腾”一下站起来:“我去找师父!”
“是。”四喜公公双手呈上信函,见机退下掩上门。
……
楚渊拍拍他的大肚子,哭笑不得:“你欢畅个甚么劲?快些拿来。”
段瑶道:“问了,师父不肯说。”
楚渊坐在龙椅上,悄悄挑开仗漆,抽出薄薄一张信纸。
“还没,师父在替哥哥扎针。”段瑶站起来,硬生生把眼泪憋归去。
四喜公公又道:“那便让御膳房早些替皇上筹办午膳。”
的确是熟谙的笔迹,却只要寥寥数语,说本身要去冰室闭关练功,西南府的事件已交代安妥,万事皆好,勿念。
楚渊:“……”
“嗯。”段瑶擦鼻涕,冒死哽咽,“师父就晓得教些破工夫给哥哥!”
“为甚么不能再做西南王?”段瑶焦急。
“不必找了。”南摩邪排闼出去,“莫说是找你师父,就算是找天王老子也没用,除非有天辰砂,不然只要这一条路可走。”
四喜公公笑容僵住:“又挖啊?”
楚渊面无神采:“去,将那棵树挖了。”
四喜公公赶快转移话题:“徐大人有事想要奏请皇上,这天寒地冻的,老奴便请大人先去了偏殿喝茶。”
“好了,归去歇着。”花棠道,“王爷有伤未愈,你可别再着凉了。”
“有甚么事?”金婶婶问。
“本来是筹算去买些药,却在街上看到了颖娘。”花棠道。
段白月眼底一僵。
段白月道:“练完以后,便可独步天下。”
“小五本就是西南府的人,这些都是他的分内之事。”花棠道,“何况追影宫有宫主与公子在,西南蜀中相距亦是不远,若实在有事,我们再快马加鞭归去便是,婶婶不必担忧。”
“只是换个身份活下去罢了。”段白月持续道。
段瑶踌躇道:“不吉利。”总感觉像是在……交代后事。
“二嫂也回房吧,哥哥这头还要一阵子,估摸要到半夜去。”段瑶道,“不然大宝和小宝该闹了。”
“大哥身材如何?”花棠问。
“过几日哥哥就要去练菩提心经了。”段瑶道,“冰室更冷。”
“那嫂子如何办?”段瑶持续问。
花棠道:“一个胖和尚,该当不是本地人。方才我顺道探听了一下,百姓都说是个江湖骗子,前几日刚进城,靠着一张嘴皮子卖假药混饭吃。”
四喜公公笑着哄:“早晨总该——”
段瑶五雷轰顶:“我不信!”
段白月道:“西南王怕是做不了了,想来小玙也不会情愿一辈子待在此处,至于你,也是被惯坏了的性子。不过照目前的局势,边疆起码还能有十年安稳,倒也不消担忧。”
再今后,西南府的手札还是定时送达,不过却又回到了段瑶的笔迹,说哥哥在闭关练功,统统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