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啊,好好的丫头……这……作孽啊!操他大爷的鬼夫子,狗日的鬼夫子!”
是啊,谁能逼鱼非池?叶华明能逼的,不过是南九罢了,本日他来茶馆里也不是要跟鱼非池说有戏可看,只是想奉告南九,想要救鱼非池,便去求他,像个轻贱的仆从那般,跪在他身下,求他!
石凤岐按住她的手,止住她的行动,低声对她说:“我不会做天子,这是你想要的答案吗?”
“就是说啊,我们这个事儿,是不是不该瞒她?好说是桩姻缘呢!”老教一拍大腿上的肥肉抖三抖。
楼上几位司业耳朵活络,听着下方两个弟子的对话,好生心惊肉跳了一番。
“蜜斯……”
鱼非池搅了搅碗里的豆子面,热气氤氲了她的眼,她心间俄然柔嫩,醉眼惺忪地望着石凤岐,抓着他手臂:“石凤岐。”
“我怕甚么?我是她司业!妈的,鬼夫子这老不死的玩意儿,瞒天瞒地瞒谁不好,瞒着非池这丫头,到时候她如果一发脾气闹翻天了,妈的这鬼差事可就真没法儿玩了!”艾幼微破口痛骂,全然不顾司业形象。
“归去。”她说。
南九赤裸的脚方才抬起,似只玉雕的秀足,停在半空中,再渐渐收归去,没能踏出门槛。
鱼非池不讨厌热烈,但更喜静,她喜好这里古拙厚重的气味,喜好与邺宁城这老爷爷普通的城池对话,一小我悄悄地藏些感概于心口,不会对任何人诉说。
鱼非池当真不是一个会劝人的好人,哪怕是一句好话,由她嘴里说出来都是带着暖色,她仿佛向来不会说动听的话,仿佛天生就这般冷心冷肠。tqR1
石凤岐看着好笑,这世上听话的仆从有很多,但大抵是没有像南九这般断念塌地听话的了。
鱼非池拉了拉身上斗蓬,捡了根脚边的木枝在雪地里随便画着画儿,笑道:“叶华明不是在逼我让步,而是在逼你,你看,你这不就已经让步了吗?”
南九今后退一步,悄悄跪在地上,美好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连带着那奴字烙印都有些发颤,似在不时提示他的身份普通,他微哑的嗓音说道:“蜜斯,下奴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