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下了学院长袍,一身色彩绯红的衣裙,脸上的妆容精美而端庄,另有各式金饰烘托她崇高太宰之女的身份,连发髻都梳得新奇而讲究,倒显得她身上那向来凌人的气势更甚。
此时面对着有为学院的人,她的内心是多么仇恨与尴尬,可想而知。
此时她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已是天大的可贵与勇气。
若不是叶华侬与鱼非池之间的干系过于特别,两人又比武很多,鱼非池定是认不出这就是阿谁有为学院里的叶师姐的。
“叶太宰曲解,学院里的弟子所看的并非面貌与出身,而是气度与聪明,我师妹聪慧绝伦,想来叶蜜斯也是晓得的。”石凤岐步子一侧略微挡一挡,将鱼非池挡在他侧火线,这老不死的宦海混蛋,一出口竟然就只说鱼非池生得都雅,岂不是说她靠着面庞得司业们爱好?
鱼非池下认识地看了看商向暖,不知这位向暖师姐如果换上长公主常服,是不是与这位叶华侬普通气势不凡。
“司业曲解,我父亲只是感觉有缘与各位司业相见,非常幸运,故而想与众司业相谈一番,也向各位司业说请教为官之道,治国之策,并未有僭越圣上之意。”叶华侬赶紧说道。
叶华侬一见鱼非池,好似已经忘了跟鱼非池在学院里的不镇静,并步过来拉着鱼非池的手:“非池师妹,我们好久不见了,这一起可辛苦了?”
叶华侬面色青白,再精美的妆容也掩不去她脸上的恨色与惶恐,作为第一个被有为学院摈除下山的弟子,还是因唾骂司业。
幸亏她父亲在中间,年约六十的叶广君叶太宰一看便知是那种在宦海浸淫数十年,深谙仕进说话之道的老精怪,斑白的胡子斑斓华服,见着鱼非池未言先笑:“想来这位便是华侬经常提起的鱼非池鱼女人了,公然面貌不凡,惊为天人。”
鱼非池不着陈迹地抽出双手,对她一拜:“多谢叶蜜斯牵挂,不辛苦。”
叶华侬听得那声“叶蜜斯”,神采较着一滞,她是被学院里赶出去的,这总不是个光彩事,特别还是被鱼非池一手阴出的学院,就更令她不痛快了,现在鱼非池是用心抛清她与学院的干系,要她如何内心舒坦。tqR1
“那是天然,有为学院里皆是高人,老夫也非常赏识,此次有为学院下山游方到我大隋国,老夫心中非常欢乐,本日得见各位风采更觉幸运,故而亲身来此聘请各位来府上略坐,老夫略备薄酒,为各位拂尘洗尘。”叶广君拱手一笑,多看了一眼石凤岐与鱼非池,又回身望向前面正坐在桌上喝酒吃肉的司业们。
司业们非常霸气,手里抓着筷子一挥:“不去,拂尘宴隋帝已在宫中办过了,我等也非是为了吃吃喝喝而来大隋国,太宰美意,我等心领了。”
一个个好好的女人,不好生在锦衣玉食里享清福,非得着一身白袍上学院里玩心眼斗厮杀,约莫真的是胸怀弘愿。
艾幼微握着酒杯眼一横:“哦?叶蜜斯此话但是至心?我有为学院里不过一众无能的书袋子,一无权二无势,岂敢攀附太宰门府?若今后让人说成是趋炎附势,贪慕虚荣之辈,世人该如何对待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