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浓想起云辰曾说过的话,想起她与原澈今后的干系,沉默半晌,又道:“你莫非要躲我一辈子吗?”
室内,静得一片死寂,只能听闻烛火熠熠燃烧的声音,另有偶尔收回的“噼啪”声。两小我都没有再说话,一个专注地拨着灯芯,另一个专注地看着她。也不知如此过了多久,一缕发丝俄然从微浓额角垂下来,挡住了她拨挑灯芯的视野,她下认识地想要抬手扒开,却有另一只手快了她一步。
“你想得很远,也很全面。”原澈悄悄看着微浓,由衷地感慨。
前后七个月,身份天壤之别,获得的报酬天然也大不不异。在蓬莱阁稍事歇息,用过午餐以后,她提出想在宁王宫逛逛,首级寺人想着她将来的身份,也不敢出言回绝,便拨了几个宫女陪侍摆布。
微浓唯有再劝:“你受伤是为了救我,莫非我会嫌弃你不成?你也不必担忧会吓着我。”
一行人原路返回蓬莱阁,刚走到阁楼门前,微浓面前恍忽划过一道银光,仿佛有个影子手持兵器一闪而过,身形健旺。
微浓非常无语,遂也直言不讳:“你明晓得我已经发明了你,倒不如直说是你听到我们的说话,又何必假托是王上奉告?”
岂料原澈非常顺从,仓猝点头道:“不,不可……”
微浓说要出去逛逛,不过也就是散散心,她之前来宁王宫数次,每次都是行色仓促,从没有机遇好好抚玩宫中景色。现在统统即将灰尘落定,她心中的郁结无处宣泄,只好通过这类体例来排解消解。
微浓见状大感无法:“你在担忧甚么?怕我瞥见你的脸?”
微浓闻言回过神来,沉默半晌,才道:“不是不信赖你,是不信赖全部局势。你想过没有,即便九州同一,但是短期内上到朝臣,下到军队、百姓,还是会存在派系之分,不但仅是燕、宁、姜、楚四个派系,就拿燕国来讲,也会再分为燕王系、镇国侯系、长公主系……毕竟九州分裂二百余年,权势庞杂,很多东西根深蒂固,没有这么快能同一过来。”
原澈的声音很嘶哑,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在嘶声力竭地说话。微浓闻之心头黯然,又见外头天气已晚,并且这么多侍卫、宫人都看着,便对他道:“出去发言吧。”
她不由转头望向手边的烛台,幽幽感喟:“原澈,你为我所做的统统,我感激,也惭愧。如果有一天你需求我的帮忙,没题目,我可觉得你赴汤蹈火。但这只是报恩,不能和豪情混为一谈。”
“我……我不晓得你发明我了啊,你如何晓得是我?”原澈此次的神采很到位,微浓能看出他的意义了。
恰是原澈。
原澈见她半晌不说话,还觉得她多心,忙将话题拉扯返来,谨慎翼翼地问道:“微浓?你明天提出那三个前提,是不信赖我吗?”
原澈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点头。
他缓缓地朝微浓走近,却又不敢靠得太近,走到距她约莫十步之遥的位置便停了下来,低着头道:“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就像统统人都但愿她做皇后一样,也并非因为她有多么优良、多么崇高,只不过是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