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微浓作为名义上的幺女,少不得要去长公主府祝寿。邻近寿宴另有三天,她提早返来筹措。由衷地提及来,她对长公主及定义侯还是很戴德的,在长公主府待嫁的半年光阴,她过得很舒心,也体味到了些亲情的暖和。
“别把‘死’挂在嘴上,太倒霉。你若死了,金城如何办?”聂星痕话说得太快,到底还是衰弱,咳嗽了两声。但他又挂念着微浓,便再行叮咛:“让晓馨重视微浓的意向,她的一举一动,都要奉告我。”
聂星痕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笑着看他:“今后我就是你的手足。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们想要的统统,都会获得。”
“都是托殿下的福,我固然品阶没升,俸禄倒是涨了。”明尘远将药碗递给病榻上的聂星痕,调侃道:“军中高低都在感激敬侯殿下,您以一已之身为我们谋福祉。”
“我如何敢称殿下的兄弟?”明尘远非常动容,沉默半晌,只道:“蒙殿下看得起我,士为知己者死,我也死而无憾了。”
楚珩随姜国使者分开燕国。蛊医连阔留了下来,持续为聂星痕医治。
“倒是便宜了姜国,黄雀在后。”明尘远有些忿忿:“阿谁姜王后还真是挺有手腕。先派人来行刺您,又假装援手,再顺势提出前提带走楚珩。”
“她若猜不到,就不是我喜好的女人了。”聂星痕唇畔勾起一抹笑意,似夜中清辉,令民气旷神怡。
这一次,他虽受了皮肉之苦,却胜利揭穿了太子的伪善脸孔,剪除了太子的左膀右臂,让微浓对太子心生嫌隙,并与姜国获得了联络……一举四得。
“楚氏一族皆在燕国,一时半晌,楚珩不敢轻举妄动。”聂星痕眸色幽幽,沉如深潭,黑如曜石:“他走了也好。我若再动楚王室,微浓会和我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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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让公主听听这话,她现在……对您曲解很深。”明尘远面有忧色:“万一明丹姝对她流露了甚么,只怕……”
“晓馨说,那天公主本来没在乎披风上的污渍,是她在中间抱怨了几句,公主才细心看了看,但没说甚么。”明尘远照实回道。
“借口养伤,留在京州。”
而姜国也如愿遣使谈判,为他医治。燕王如他料想当中,同意了互换前提。
聂星痕立即敛去笑容,将药碗还给他,问道:“晓馨那边如何说?”
“除了公主以外,谁能让您情感冲动啊!”明尘远不依不饶,他口中的“公主”,指的是微浓。
“殿下胆量真大,敢拿性命赌这一局。”明尘远再次感慨,不得不平气聂星痕算无遗策、有勇有谋。
“置之死处所能后生。”聂星痕安闲一笑:“再者,谁是羊谁是虎,尚未可知。”
仲春,草长莺飞。经历了隆冬的重重磨练,燕国终究气候回暖,万物复苏。而聂星痕,也在甜睡了一冬以后,随万物醒来。
“不怕羊入虎口?”
聂星痕说到做到。在燕王前来敬侯府看望他时,他顺势提出留在京州养伤。许是因为存了愧,燕王破天荒地允准了这个要求。
长公主聂持盈虽是半百之人,但常日保养得宜,看上去比燕王还要年青很多。她夙来爱好雍容华贵的穿戴,常日在府内也是重装华服,与微浓的素净构成了光鲜对比。
“那您又如何得知,姜国必然会来救您?万一姜国坐视不睬,您岂不是要搭上性命?”明尘远一想到此次的连环苦肉计,便感觉心不足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