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进了正房,见老太太面色暗淡半坐在贵妃榻上,见她来时,倒是未语泪先流,拉着她挣扎着要起来:“王妃……”
虽说都是族里的亲戚。但若华现在是王妃,若兰也是有诰命在身,天然要讲究些。小丫头们抬了松鹤长青苏绣绨素屏风隔开来,几位叔伯老爷和杜宏昌、杜宏茂两兄弟恭敬地在屏风外止步,顿首拜倒:“见过王妃。”待叫了起才各自按着辈分坐好。
老太太听得眉头紧皱,还不得分炊,两房便吵了起来,正要开口喝止,却听二夫人啐了一口,非常不屑隧道:“我们哪有那手腕,那很多陪嫁都落在手里了,怪不得说话这般理直气壮,只是当初许氏留给若兰若华两姐妹的陪嫁如何还未曾见过呢,莫不是大夫人也添在嫁奁里给若瑶带了去了吧。”
二夫人常日就与大夫人不仇家,这些光阴为了老太太特地叮嘱了才忍耐着,这会子天然不会再让,她柳眉倒竖,厉声道:“大夫人的算盘倒是打得夺目,如果照这么分,岂不是这府里大半财帛都进了你手里?甚么徽州田庄铺面,说得好听,随便问问府里哪一小我,谁不晓得当初进京的时候,大夫人说是今后没体例用心打理,一并儿卖了银子,只可惜这卖田卖地的银钱到现在我们也未曾见到一分呢。这会子倒来讲让我们得了去,你们要京中的,为何不是你们要徽州的,把京中的地步铺面给二房呢。你也不必操心我看管不到,反正京中另有顾府呢,天然有人替我打理。”
“王妃来了。”一时候候在寿安堂的叔伯太太、大夫人、二夫人与若兰若瑶若梅若芳几个姐妹都迎了出去见礼。
若华忙上前扶住她,背对着身后大夫人和若瑶几个刺探的眼神,取了手绢替老太太拭泪,口中道:“老太太还是舍不得二老爷和婶母呢,快别难过了,这外放一去也不过三五年就能回京述职,还能不时送了家书来的。”
此时,若华倒是搁动手里的茶盏,淡淡笑道:“二夫人这话倒也有几分事理,本来我一个小辈不该问这些,只是当初母亲留了那些儿与我们姐妹,不说多贵重,只是也算是念想,船行我与了三妹,铺面和地契也拿回一些来,可传闻还留了很多首金饰件和银票,却不知现在在哪一处?”她天然不能让大夫人得了好处去,要让她把从本身这里抢畴昔的东西一一吐出来。
他本来希冀着二老爷杜宏茂能帮着说一句,劝一劝,好歹是他们兄弟二人的脸面。谁料杜宏茂倒是垂着眼点头晃脑地一口一口吃着茶,清楚是不筹算过问这些,要看长房的笑话。
屏风前面坐着的大夫人但是按捺不住了,吃紧忙忙开口道:“老爷莫怪我多嘴,既然四叔公让长房先说,长幼有序,少不得我要提一提。我们府里内里瞧着是光鲜,实在不过是靠着田庄铺子得的那点子钱来撑着。虽说老爷现在已经是工部员外郎,提及来俸禄不过三百两一年,这点子帮衬着府里高低吃嚼都不敷,那里能顶事。既然现在二老爷高升要外放,那这京中的铺面和庄子天然是用不上了。依我说,就把那徽州的宅子田庄一并给了二房,我们这一边也就不计算了,只要了这京里的就是了。至于那苏杭的丝绸行本来就是长房里的,天然还归这一边,洋货行这几年赚的银子很多,我也不留私了,就给了二弟妹,权当添些梯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