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吁一口气,沉默不语。
阳光不及的眼底,一片暗淡不明。
慧妃身子微微向前一探,勾起何清澜的下巴,目光游走在她红肿的脸颊上,转而将其下巴狠狠捏住。
容恒和苏清辞职。
慧妃端着茶盏抿了一口,“你晓得我为何让宁远心抄《金刚经》吗?”
慧妃不想再听何清澜一句话,扬扬手,叮咛贴身婢女,“把她带走,让人送回真定。”
宫婢忙劝道:“娘娘,反正现在殿下和王妃恩爱,王妃又是个强性子,她们纵是有歹心也无用武之地,奴婢瞧着今儿殿下对王妃的保护,那真是各式庇护,想来娘娘不久就能含饴弄孙了,就别再为这些不值得人难过了。”
慧妃一笑,“你脸上的巴掌,是她打的,她明显与你一起构害苏清,可世人只晓得你是恶人,她却独善其身,你可晓得为何?”
何清澜忍着膝盖剧痛,咬唇点头,“知错了,姑母,清澜知错了。”
慧妃摇点头,声音降落,“兄嫂如何,本宫早就断念,可清澜,本宫是至心疼爱了她那么多年,成果呢,你瞧瞧她方才说的话!本宫真是……纵是白眼狼,这心也该焐热了。”
说及此,慧妃又气又恨,眼底不由热泪打转。
清澜上前,握住慧妃的手,“姑母,清澜至心实意知错了。”
“本宫就怕兄嫂把主张打在恒儿身上,专门求了陛下发一道圣旨,断绝了何家与恒儿攀亲的动机,可圣旨都拦不住她们的贪婪!”
何清澜怔怔看着慧妃,眼底神采变幻,在慧妃起家一瞬,何清澜跟着爬起家来,上前一步在慧妃耳边轻声道:“姑母,当年的奥妙,清澜也略知一二,姑母就不怕清澜说出去?”
慧妃盈盈一笑,“因为你蠢!”
初夏半上午的太阳照进屋里,却照不暖慧妃寂凉的背影和眼底浓烈的绝望。
慧妃悄悄看向何清澜。
神思飞转,何清澜核阅般看着慧妃,“姑母觉得我不敢?”
何清澜扑通跪下,哭道:“姑姑,我错了。”
何清澜捏着拳头朝慧妃的背影道:“姑母现在这般护着苏清了,方才太后要让禁军抓走她的时候,姑母如何一言不发?”
何清澜抬头看着慧妃,“姑母,您真的忍心赶走清澜吗?姑母,清澜真的知错了,清澜再也不会犯了,姑母你就谅解清澜吧。”
何清澜泪眼婆娑,点点头。
何清澜眼中的泪扑簌簌的落,“姑母……”
慧妃冷眼盯着何清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慧妃顿足,转头看向何清澜,“因为本宫晓得,苏清稳胜,而你……不过跳梁小丑。”
何清澜心头有些崩溃。
何清澜一愣,明显没听懂慧妃的话。
“本宫只恒儿这一个皇儿,也只苏清这一个王妃,谁和他们过不去,便是和本宫过不去。宁远心作歹却证据全无,本宫罚她抄《金刚经》,你是本宫的侄女,本宫不罚你,你回真定吧。”
何清澜抬头看慧妃。
一个贴身婢女上前,安慰道:“娘娘,何必与他们活力,平白气坏了本身身子。”
慧妃嘲笑,“这么多年,本宫对何家有求必应,你觉得是甚么?血缘亲情?若非你母亲手里捏着本宫这个奥妙,何家会有本日的光荣?你想要鼓吹出去是吗?你去啊,本宫大不了至此光荣尽失,可何家呢?没了本宫的何家还是何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