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被勒得直翻白眼:“姑……奶……奶……你……个……头!”
师弟正愁没人给他迟延时候,但又不能表示得过分较着,便故作不耐烦道:“不是叫你有屁快放嘛!啰里啰嗦跟个娘们儿似的!迟误了小爷大展技艺,你担得起吗?”
从师弟被突袭到我们反击统共才不过半根洋火的时候,一旦洋火燃烧,我们将大大地被动。时候紧急,我的内心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老乔也从没如此严峻过,嘴里不断念叨:“不能被咬……千万不能被咬啊……”
老乔吞吞吐吐的,俄然哎了一声,似是下了很大决计:“兑二兄弟啊,你可千万……千万不能被粽子咬了,这——”
正说着,只听“哎呦”一声惨叫,世人皆是一惊。老乔忙划开一根洋火,因为严峻,那洋火“嚓嚓”划了四五次才亮起来,只见那粽子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跳起来,正勾着身子趴在师弟背上,更要命的是,那条胳膊粗的舌头像一条蟒蛇死死缠住师弟的脖子,将舌头与师弟的脸一同勒成了酱紫色,那细尖长的“蛇尾”直往师弟耳朵洞里钻。
“哼,死鸭子嘴硬,我看你硬到甚么时候!”说着,一副要袖手旁观的架式,急得老乔团团转:“我的大妹子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他……他会被咬死的!”
阿梨玩弄着九尾鞭上的铃铛,气定神闲道:“呦,现在想起你姑奶奶了,你叫声姑奶奶,我就考虑帮帮你。”
老乔几次欲言又止,怕师弟好面子在粽子身上亏损,欲要劝止,可又实在想看看究竟如何裹粽子,毕竟他只是个实际家,胡想实干,本身却又不敢,现在全把这但愿依托在师弟身上。自是摆布难堪,冲突不已,喉咙里不时收回半截半截的音调子,不成词句,反而扰得师弟更加心神不宁:“唉唉唉,唉甚么唉!你他娘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现在黑灯瞎火的,你可别想吹黑哨啊!”
当下之急,我也不敢将这番话说出来,怕扰乱军心,忙先提示师弟:“小兑,快捂住耳朵!”随即摸出天杖,往那舌头上砍,又怕误伤到师弟,砍了几下,那舌头仿佛也看出了我的顾忌,更是肆无顾忌,有恃无恐,一时候竟一点体例也没有。
师弟早杀红了眼,一刹时得体味放,立即翻身跳起,劈杖朝粽子砍去:“他奶奶的,小爷剁了你!”。
面前这粽子不会也有这癖好吧?把舌头伸进人的耳朵里吃脑干?
老乔的年纪远在我们之上,以我跟小兑的年龄,就是叫他一声“伯伯”都不亏损。但是在翡翠山庄,他与我们是堂堂正正地拜了把子的,我们弟兄三人一起同甘共苦,死里逃生,是过把命的友情,脾气也非常相投,故而说话办事随便惯了,彼其间也不计算。只是在外人听来颇不顺耳,有没大没小之嫌。
那粽子失了半截舌头,本来元气大伤,见师弟主动上来挑衅,报仇心起,扯开血盆大口疯了似的又往师弟脖子上咬。
我小时候听师父常说,早晨在野地里过夜必然要先找棉花塞住耳朵,怕被蜈蚣虫蛇钻了空子,钻到脑筋里把脑浆脑干掏吃空了,人就完了。之前村里有个小孩,在麦稼垛儿里睡了一夜,厥后就一向说本身头疼,他娘平时下地干活很忙,没工夫理睬他,孩子说很多了,大人就烦。有一次他家吃饺子,他娘正在擀面皮,那小孩又抱着脑袋跑来讲头疼,他娘拿着擀面杖顺手就朝他头上敲了一下,那一下本来一点都不重,可一敲竟然把小孩的脑袋给敲破了,破出一个鸡蛋大的洞穴,往那洞穴里一看,吓!那小脑袋里竟然密密麻麻爬了一壳篓的小蜈蚣,脑筋早被老蜈蚣吃光了,那老蜈蚣厥后就在小孩脑筋里产了卵……啧啧,那画面,他娘的别提多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