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高楼大厦,入得这都城,竟有别样的一番滋味。
宴敛等人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那小厮跟着一名身着面子长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拱手说道:“某姓刘,现为褚玉院管事,几位的住处,某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
这边转过一角,忽的闻声火线一声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呔!前面的家伙给小爷站住,你们是甚么人?竟敢私闯侯府?”
“哦,好好好……”宴北重挺直了身材,忙说道。
“嗯?嗯!起来吧!”那小童随便摆了摆手,最是讨厌奶娘这般教诲的话,尽是绝望,说道:“好生无趣,行了,你们下去吧!”
宴敛点了点头,跟着那刘管事往里走去。
“不敢不敢。小爷年纪小,倒是活泼的很。”宴北重好不拘束,也不晓得这是他第几次说不敢。
就着宴攸的部下了马车,只瞥见门口蹲着两只大石狮子,正门上有匾,上面书着“靖宁侯府”字样。正门倒是不开的。只要西角门处站着几个小厮,打头的人给陈景阳牵了马。恭敬地说道:“陈管事安,侯爷令你一返来就去和庆堂拜见。”
不过转了一个角,便又到了另一处院子门口,恰是褚玉院。琼玉院与褚玉院本是靖宁侯府用来欢迎客人们的几处院子之一。不比琼玉院的豪华,褚玉院虽说是三进的院落,但实在算不得精彩,能够是为了安设上京的支脉族人,这座院子约摸是大修了一遍,氛围里还泛着一股子漆味儿。全部院子里前前后后九十余间配房整整齐齐漫衍在四周,这还不算靖宁侯府最大的院落。
那小厮苦哈哈着脸,诺诺地不说话了。固然宴北重等人是侯爷亲口命令要好生顾问的客人。可再贵重也不过是支脉的人,想来也比不上小爷矜贵,现在小爷固然说是摧辱了他们,可侯爷向来心疼小爷,总不能为了这些家伙指责小爷吧。想到这里,小厮内心顿时平静了。
进得右安门,便到了都城外城。自崇光十一年瓦刺人兵逼都城,厥后的昭武天子为加强城防,采取了大臣们的建议,于昭武元年开端增筑外城。原打算筑城一百二十里,四周包抄内城,但因积年天灾*,朝廷财力不敷,后继有力。是以只修包了南郊,成了”凸”字形。
入城须得交纳三文钱的城门税,城门口左边放着十几个大木筐,中间站着打哈欠的看管。城门税不经守城兵士的手,由入城的人自个儿扔进木筐里。
“几位,请随小的来!”一个小厮上前冲着宴理等人打了个千,躬身说道。
“门生晓得了。”宴敛说道。
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晓得为甚么,宴敛心中反而有种奥妙的奋发的感受。
对上宴理安抚的眼神,宴放扯起一丝笑容。所谓的脸面向来都是本身去争夺的,抱怨又有何用。
他又叮咛道:“府里职员来往颇多,你们莫要在侯府里肆意走动,免得惊了朱紫。出了这院子,往右手边走,那儿有一处偏门,若要出入可往那儿去……”诸如此类,絮干脆叨了一大堆。
“那好,我稍会儿再去拜见。”说完这些,陈景阳斜眼看向宴敛,面带不屑,然后径直进了西角门。
自卯时城门大开,到戍时封闭。仅右安门一处,每日里便能得上千两城门税。
“是是是……”那小厮利落地起了身,带着一行人仓促沿着石子路持续往里走去。瞧着宴放等人不愉的神采,内心不晓得如何打了个怵,忙说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家小爷脾气大,让老爷受委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