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敛蓦地笑了,他明白,顾之这是在用这些奉告他,他之前对他说的话都是真的,重活一世是真的,爱他也是真的,没有骗他。
恩荣宴在礼部停止,插手宴会的除了新科进士以外,另有读卷大臣、礼部尚书,侍郎,以及受卷、弥封、收掌、监试、护军、参领、填榜等官员。
他回转过身来教唆着曹陆说道:“去,把甲字二号暗格里的东西送过来。”
车轿一起出了宫门,踩着酉时的点到了礼部衙门,陈文亮带着礼部众官员并着新科进士全数候在门外恭迎,见着宴敛下了车撵,世人齐声下跪,高呼:“君侯千岁!”
是啊,重活一世,上一辈子,宴敛死了,他苦苦支撑着大扬朝走过了十个年初,好不轻易比及阿江长大,能立得住了,他才敢抛下统统跟着宴敛分开。哪晓得这统统竟还能重来!他也感激上辈子的经历,起码现在看来给他带来了很多的便当。
场面顿时就冷僻了下来,陈文亮这般的冷酷以对倒也不算出人料想,毕竟他家曾是子卯国变的功臣,现在又是孝熙帝的亲舅,他固然附和孝熙帝的政见,只是若真要他诚恳诚意对待宴敛,抱愧,他也是有脾气的。
顾之很忙,忙着早朝,忙着批折子,忙着召见大臣。这皇宫当中还住着一个孔太后,顾之老是避讳的。他每天深夜来咸安宫,天不亮便偷偷摸摸的走了。宴敛内心有些不是滋味。他重拾了本身的雕镂技术,不过几天工夫便将宿世郑和下西洋时的战船复制出来了,小半个桌面大小,宴敛特地上了一层红漆,好不精美威武。比之宴故现在混的风生水起,蒸馏酒,水泥,白糖提纯的工艺,另有比来闹腾的短长的高炉炼铁。宴敛段位但是低了很多。
唉!!!宴敛一副惊奇的模样。
“是!”曹陆当即便退了下去。
酉时三刻,恩荣宴才正式开端。陈文亮端着酒杯敬了宴敛,又敬了在场诸进士,趁便说了几句鼓励的话,便作罢!
一时之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筷子碰触碗碟的声音。齐廷和冷眼瞧着这些家伙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嗤笑一声,打从他出了北光城,他就晓得这天下再也不是崇光天子时的天下了。这些所谓的清流一边高呼前朝忠义,一边巴望着被当目前廷重用,等真的到了用获得的时候,便都做了缩头乌龟了。
等着宫侍将空中上的木屑草纸清算洁净,宴敛打量着极新出炉的战船,长叹一声,幸亏现世学雕镂的时候,教员总喜好用这些做入门的讲授器具,如若不然,他连丁点儿的金手指都拿不出来。
景修然来的时候,就见着桌子上摆着的战船。不由的一笑。这但是个好玩意儿,他见过的,上辈子。
宴敛勾着笑,不管其别人如何。恩荣宴的名头固然好听,但是这席上的菜色实在是有些寒伧,每一席上不过四道菜,一壶酒。最好的菜色不过是一道白水煮肉。恰是春季,温度算不得高,是以菜碗里积着厚厚一层白油,实在是让人提不起食欲,宴敛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景修然从曹陆手中接过一个木盒,在宴敛不解的神情当中翻开,拿出一副卷轴,在桌子上缓缓展开。
有了它,大扬朝便能远航相同外洋,那边有高产量的粮种,有各处是黄金的金银岛,稀有之不尽的珍奇宝石,用之不竭的财产。景修然勾起唇角看着宴敛一副兴趣勃勃的模样,上辈子就是靠着这类战船,大扬朝的国库也好,他的内帑也好向来都是满满铛铛的。便是宋谨与瓦刺如何的咄咄逼人,他总能够稳坐垂钓台,只除了最后……景修然眼神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