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小抽屉上,都有着标示,当目光扫到左边第六个格子时,姜灼喜得双眼发亮。
姜灼一听,咧嘴一笑:“阿爹也说,这是个好名字。”
“哦?只看过,你便记下了,且晓得黑接骨木得入茶内服?”
“罪恶罪恶。老夫略有不当,是老夫的不是,对不住了。”郑无空看着姜灼悲从心中来,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走畴昔,蹲在姜灼面前,看着这个看上去只要八九岁的孩子:“小女娃,你阿爹是谁啊?”
“她说的是真的。”略微有些沧桑的声音,俄然的在房间里响起。
姜灼眨巴眨巴大眼睛,没有回话,她歪着头,咬着唇瓣,略一考虑,眼眸忽地敞亮起来:“呀!本来是长安城的郑公,小女见过郑公!”姜灼抚平衣上褶皱,像模像样的敛衽施礼。
药材柜子有一个半成人高,姜灼肥胖矮小,底子拿不到上面的药材,她鄙人面的药材柜子里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退热的药材,无法只能仰着脖子,当真的看着药材柜子上顶的那些小抽屉。
父老捋着红色的山羊胡,尽是皱褶的眼皮下,掩蔽着一双夺目,却历经沧桑的眼眸,他看着姜灼,笑呵呵道:“吾乃郑无空。小女娃,你可学过医,是跟谁学的?”
郑公无空?姚玲儿一愣,以往她家与姜灼家住的比较近,她也曾听姜灼的养父,念叨过这个名字,传闻是长安城中的神医咧!
郑无空眯了眯眼睛,内心有了计算:“哈哈……灼灼,你可愿拜我为师?”郑无空此话一出,姜灼微微一愣,“郑公要收小女为徒?可……阿爹说过,女子不能为医啊?”
“嗯。”姜灼点了点头,郑无空讶然,他暗自道,是个有天赋的女娃,若好好培养,将来前程不成限量啊!
“这个……”姜灼抿了抿唇,内疚的一笑:“阿爹给人开药驱热的时候,小女在一旁看到过,便暗自记了下来。”姜灼也偷偷翻过阿爹的医书,将整整一本药草经一字不落的倒背下来,只可惜,阿爹不让她学。
郑无空悄悄地叹了口气,看着姜灼的目光,有些心疼和悲悯,斯须,他又萧洒一笑:“不破不立,你阿爹就是太保守,才耗了你这些年。”说着,他慈爱的摸了摸姜灼的发顶:“灼灼,你拜我为师,老夫带你去长安城,看看那一世繁华的长安,可好?”
阿爹活着的时候,确是常常提及郑公大名,言语之间,却有着姜灼没法了解的庞大情感,她只道阿爹对郑公非常敬佩,底子不知里头的故事。
姜灼大喜过望,忙找到铜壶,打了一些许井水,在铺子里的药炉子上,就着里头剩下的柴炭,烧开了一壶水。
郑无空与姜修起乃多大哥友,又是同窗学医,拜入一名至公门下的,早些年长安一别,未曾想,再见已然物是人非,修起手札中让他将两名季子带走,却不让他提起过往,郑无空看着姜灼的懵懂模样,只能将喉头的话咽下去。
郑无空从腰间取下酒囊,抬头灌了一口清酒,双眼笑眯眯的,眯成了一条缝:“倒是个嘴甜的小女娃。不过,你还未奉告老夫,你是跟谁学的医?是你阿爹吗?”说着,郑无空又想起,姜灼刚说过,她阿爹活着时……也就是说,已然归天了吗?
姚玲儿木讷的站起来,喃喃的声音,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