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阿爹家的药材,究竟有多大的量,姜灼没看着,不太晓得,却也能猜出来,毕竟瘟疫发作以后,姚阿爹家便不再往回收药材,即便是前些日子积存了一些,该当也是不敷的。
阿青还没睡,听到动静,便从外间的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郑无空返来了,阿青走上前替他取下披风,又扫了扫披风上的雪,接着姜灼就听到她问:“郑公,安排安妥了?”
“郑公不在吗?他去哪儿了?”姜昕一晚安睡,底子没发明非常。
“去。”
昨夜郑无空没返来,把帐篷腾给了姜灼与姜昕,他该当是与旁人挤着睡去了。
郑无空的笑容,有些欣然寡淡:“慢说你姚阿爹家的药材,便是全部姑臧的药铺全都开着,药材也是不敷的。胶东王业已说了,他昨儿便派了将士去往四周未曾被瘟疫祸害的城池,寻觅可用的药材,现在雪这般大,路上恐得十天半月,而你姚阿爹家的药材,缺了一味药材,若不然,定然是能够撑过这几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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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父也要去吗?”
翌日。
“嗯,差未几了。”郑无空点点头,声音却仿佛很有些欣然。
看身形,恰是郑无空。
以往在姜家的时候,姜灼便每日早夙起床,趁着阿爹没起来,去背诵药经,到了这会子,早就养成了风俗,今儿天刚擦亮,姜灼便起了床,穿戴好以后,她端坐在帐篷里头,等着郑无空返来。
“嗯。”姜灼忽而当真道:“那师父明日我也陪你们一同去,可好?”
“仿佛是昨儿安排好,他们今一早要去寻甚么药材,你呀问这么多何为,老诚恳实吃你的饭就是。”阿青将郑无空甩开的帐篷帘子重新掖好,遮住了外头的彻骨风雪。
姜昕洗完以后,便扑到桌前狼吞虎咽起来,阿青则重新换了水,让姜灼也洗漱了一番,姐弟俩正吃着饭,郑无空却带着一身寒气,冲进了帐篷里,来不及说啥,就拉起姜灼的手,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灼灼,快些,外头那些人快解缆了。”
大雪下了一夜,到了今早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好啊!洗无缺用饭!”姜昕一看到吃的,便两眼发亮,他快速的钻出被窝,套上衣服,趿拉着鞋跑到了阿青面前,阿青好笑的点了点他的额头,转而将热水提了起来,倒入一旁盛着些许凉水的木盆里头,她伸手试了试水温,觉着能够了,便对姜灼道:“快去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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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无空听到姜灼的声音,恍然回过神来,回转过甚,看着她素白无瑕的小脸,扯出一抹笑:“无碍,没甚么。”眼底倒是笼着一层愁云。
说着,郑无空从一旁的屏风上,扯过姜灼的披风,给她裹上,又给她戴上毡帽,便携着她急仓促冲了出去,姜昕目瞪口呆的问道:“阿青姐姐,郑公带着我阿姐出去何为?”
西北之地,春日却过于酷寒。
“赤芍。”
说着,阿青将手里提着的热水壶,利市放在地上,然后把热饭菜端到了矮桌上,对他俩号召道:“女儿,小公子,快过来洗漱。”
郑无空长长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姜灼的发顶,便道:“灼灼真聪明。”姜灼瞪着眸子:“姚阿爹家有多少药材,却还是不敷吗?”
“行。”姜灼看着他那委曲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正在这时,阿青姐姐端着热水热饭,从外走了出去,看到姜灼和姜昕都醒了,便道:“女儿,你们起得也忒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