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阿青已与奴筹议好,便由奴陪着女郎去这一趟,”谭嬷嬷对劲地瞧着重新到脚绝无不对的姜灼:“这些世家后辈的秘闻,老奴略知一二,倒可在旁提点女郎,免得被那些徒有其表的人给骗了。”
但是倒幸亏有姚玲儿这多嘴的,前来赴宴的贵女都是甚么发式打扮,魏菓瑶倒是透过姚玲儿晓得了大半。
姚玲儿指了指某个角落,内心更加奋恨,这姜灼有何好的,竟然能得郑无空的青睐,当日她穷得连给阿爹买药拯救的钱都拿不出,现在却扮了一副贵女模样,老天太不公允,都是姑臧邑城出来的,凭甚么她姚玲儿貌美如花,反倒成了丫环。
既是公主宅邸,自非浅显官宅可比,进府的石阶乃是汉白玉铺就,足有十八阶,大门两旁分头立着雌雄石狮足有一人多高,生是威风凛冽,而绿门之上,更打着明晃晃四十五枚金门钉,少不得镶了铜铺道御环,门楣的匾额上,洋洋洒洒三个字“公主府”,说不尽的繁华气象。
这边,姜灼的克星魏菓瑶早便到了,现在正站在府门外台阶上,却不急于进到府中,因为本日魏菓瑶有一名闺中好友也受邀前来,魏菓瑶同人约好了,要在公主府前汇合。
平阳公主乃王昭仪所出,因王昭仪现在仿佛已是后宫之首,膝下又有位极得圣上情意的胶东王,平阳公主天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不但在长安城名誉甚高,府邸也造得比别家公主气度。
魏菓瑶身为贵女,自是讲究身份,不会像中间侍女姚玲儿普通,傻乎乎四周张望,显得特没见地。
姜灼动容,想来谭嬷嬷又记起了红颜薄命的偠美人,还不免在耿耿于怀,不过姜灼现在有点回过味来,谭嬷嬷曾提到,诸葛翼表示会安排好偠美人,何故话说不过两日,偠美人便寻了短见,莫非男人竟是这般不成靠?
谭嬷嬷揣摩半天,最后将姜灼一头乌丝结髻,交拧旋起,悬空托在顶上,盘成了凌虚髻,再选了枝缠枝快意钗插上,衬得小脸儿更加粉嫩,中间几个丫头都看傻了,也不管谭嬷嬷教的端方,一个劲地鼓掌,直说女郎都雅得不得了。
中间嬷嬷与魏菓瑶熟谙,倒也说得靠近:“少府大人从不拦着女郎出门,恰好我们女郎是个闷性子,想是本日多亏魏女郎说动了她,奴也能跟着出来透透气。”
不远处,一名少女由一名丫环搀了,身后还跟着位嬷嬷,正轻摇快步地走到魏菓瑶跟前。
魏菓瑶故作偶然地朝姜灼站的处所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一看便知,姜灼是来赴公主府花朝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