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堂姜灼的屋子里,谭嬷嬷却硬是不肯放姜灼出去,细细帮她挽了个留仙髻,又非要姜灼换上一条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内里是件白玉兰散花纱衣,更特地给她薄施了脂粉。
“无妨,无妨,”无涯先生笑着摆手:“灼灼有这份进取心,倒是不错,这铺子常日里有郑柯在管着,本来铺子里很多大夫也筹办返来了,你便同郑公一样,三五日坐个诊,也无妨事,再说,你若长进了,也是我们郑家药铺的光彩。”
谭嬷嬷同阿青都惊奇:“女郎莫非还在踌躇?”
姜灼没法,只能任由谭嬷嬷高低打扮,直到阿青乐颠颠地跑出去,叫道:“嬷嬷快放了女郎吧,前头郑柯但是又再催了,另有啊,伍太医他白叟家也来了,正坐在花厅喝茶,还一个劲地问女郎安在呢!”
“放心吧,郑簠已经叫人送到你院子里了,郑柯早腾出一间屋来,专门放郑公的这些行医条记,你且谨慎收着,今后你师父心力之作能不能传世,就看你这本领了。”
六月初六大早,千禧街郑家药铺前竟是挤得水泄不通,前来道贺之人络绎不断,把里里外外挤得满满铛铛,郑柯更是忙得脚下不沾地,瞧着良辰吉时快到了,忙叫人去后堂寻阿青,催着姜灼从速出来。
一时屋里人都笑了起来。
此时阿青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边抹泪边道:“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们女郎终究苦尽甘来。”
“老夫同郑家属长还算认得,以是卖了一张老脸,给你弄来了好东西。”伍太医这时跟个孩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姜灼“哇”地大呼一声,转头就想往本身院子跑。
郑柯在一旁矮榻上笑道:“女郎,这回多亏了无涯先生同宫中的伍太医,他们既是将郑家药铺子买了下来,,铺子与那郑氏一族再没了干系。”
姜灼笑着想回绝,谭嬷嬷却道:“本日是大喜的日子,自是要瞧着人精力抖擞,现在女郎但是郑家药铺的店主,得意有些气度,才不叫人小瞧了去。”
“真的?”姜灼眼睛一亮,急着问道:“宝贝在哪儿呢?”
谭嬷嬷瞧了一眼,立时认出来者:“这不是郑掌柜吗?”自是笑着福了福身。
堂屋当中,无涯先生慎重地将一份契书递给姜灼:“灼灼,可愿过来药铺,帮老夫和伍太医的忙?”
合法谭嬷嬷出着神时,有人走到跟前,冲着谭嬷嬷作了个揖,笑道:“嬷嬷,但是多时不见了!”
姜灼这时起家,来到无涯先生面前,直接跪倒在地上:“小女心知,无涯先生和伍太医此举,是为了不让先师平生的心血今后付之东流,小女感激不尽,只是……”
没想到花厅当中,不但伍太医在,连郑簠也一起过来。
姜灼不解,她也传闻,郑府已然成了郑家在长安城的别院,常日里并无人常住,但此事与姜灼再无干系,只她独一放不下的,倒是师父药庐中,那一屋的行医条记。
姜灼亲身送无涯先生和郑柯出了院门,而此时,门外仍然排着长长的步队,郑柯一时髦起,站到台阶上大声道:“各位,鄙人本日有个好动静,现在郑家药铺换了店主,我们姜大夫便是此中一名,过不得三日,郑家药铺重新开张,还请乡亲多多帮衬!”
姜灼笑着点头:“郑家药铺乃先师平生心血所积,小女自有任务将之发扬光大,现在得无涯先生和伍太医拜托,小女自要回郑家药铺帮手,而后便劳烦各位移步千禧街,不过也请大师放心,小女收的诊金,与在这曹坊巷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