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江常侍一起退出寝殿,姜灼与江常侍告别以后,便回身往未央宫外走,此时她已是怠倦交集,昨日产生那么多事,又撑了一夜未合眼,这一会,姜灼只想寻个处所好好睡一觉。
姜灼看看龙床,笑着回道:“既然殿下让小女照顾圣上,小女并不敢掉以轻心,自当守在这儿。”
“殿下有所不知,江常侍也是熬了一宿呢!”姜灼返身扶住有些歪歪扭扭的江常侍。
“此人倒也滑头,反倒将事情推到洛氏兄弟身上,说他们借进宫见驾之名,不知施了何法,竟压服昏愦当中的圣上封十六皇子为储君,他又说本身一贯没有主张,见圣上首肯,便按圣意拟了旨,至于废胶东王之说,他又辩称是圣上听了洛氏兄弟馋言,怕胶东王不平十六皇子上位,才想出这个别例,与他王巍全无干系。”
诸葛曜看了姜灼好一会,最后叹口气,摆摆手,命道:“回你的太病院去,未经宣召不消过来。”
“你且快说,到底出了何事?”姜灼急问道。
对于王巍极受圣上信赖一事,姜灼也是纳罕,圣上也算治世明君,何故对这个王巍这般如此偏袒,叫人实在瞧不太明白,不过江常侍并未往下说,姜灼也便没有再问。
说到了此处,江常侍竟又调侃地笑起来:“王巍等人费尽这般心机,却不想十六皇子压不住这福分,还是让他们功亏一篑,想来这便是所谓天命所归,任你再敢倒行逆施,老天爷也不会坐视不管。”
实在面对双目紧闭,已然双唇发乌的洛昭仪,姜灼内心也痛得难受,昨日她便瞧出洛昭仪有些心神不宁,总在一个劲往坏处想,姜灼还想着,待从未央宫返来,便再劝一劝她,不想,洛昭仪竟是等不得了。
“王巍此人一心只想着争权,全无半点忠君之心,难为圣上意是宠任了他几十年,到现在,便是得了他这般对待。”江常侍竟又气得一顿脚。
江常侍忙道:“回殿下,奴无碍的,只……奴大胆问一问,那王巍但是认了罪?”
转头看了看几个孩子,姜灼安抚道:“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公主和殿下放心,小女自当极力。”
姜灼瞧了一眼围屏,天然明白王巍必是做了手脚,若非王攀和他部下太医鉴定诸葛庸乃为死症,怕是王巍早将孩子抱到大殿之上,这圣旨若要下了,诸葛曜的出息尽毁不说,大靖便是握在一个奸臣手中,如果让他成事,结果竟是没法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