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杨嬷嬷也劝道:“公主们这会子也帮不上忙,且姜太医在这儿,有何不放心的,不如先给太后娘娘存候去吧。”
姜灼此时已能鉴定,此症当是赤游丹毒,乃由心火内盛,热与血搏而至,且其热如火之时,竟是痛不成言,难怪孩子哭得短长,想来恰是难受得紧。
幸亏诸葛庸此证起于四肢,未及入腹,尚另有救,姜灼立时开出了二花解毒汤,便是用金银花、荆芥、防风、生地以及当归、紫草、连翘、木通、玄参、知母、乳香、甘草这些味药,清热凉血解毒再佐以除风活血,以期绝了后患。
跟着诸葛庸过来的乳母立时被吓坏,竟是一下子跪倒在地,分辩道:“太后娘娘,并无下毒之事,奴毫不敢如此。”
杨嬷嬷这会子也同冯嬷嬷两个在中间看着,而就在此时,世人皆瞧见,诸葛曜不但手及臂上有红点,左腿膝上亦红如云片。
此时诸葛庸哭得已经有些筋疲力尽,只能一声一声地抽泣。
“灼灼,庸弟这是怎得了?”平遥公主急问道,而平月公主则踮着脚尖,皱着小眉头扒着要看诸葛庸。
王太后也迷惑了:“莫非是曲解?赵老夫人,你且说说吧!”
乳母一脸焦心肠望着姜灼抱孩子进了偏殿,想是心中也惊骇得紧,若诸葛庸有个三长两短,她自是逃不过杀身之祸,现在见公主查问,忙替本身推托:“回公主,殿下这几日本是好好的,方才婕妤娘娘过来,抱着殿下一出偏殿,接下来就不对劲了,里头有夫人说,是中了甚么毒。”乳母这会子已经说不明白了,只求着别缠累到她。
“真是丹毒?”冯嬷嬷不免松了口气:“到底与我家女郎无关,这便无事了。”
此时王夫人的脸已然被气青了,虽有王瑜芙在中间拉着,还是忍不住同她辩了一句:“赵老夫人,此话到底从何提及,方才但是婕妤娘娘一起将胶东王抱过来,您猛不丁来一句中了毒,但是意有所指?”
平遥公主点头,拉着平月公主便往大殿走,一起安抚她:“平月听话,见过太后娘娘以后,我们再一块瞧庸弟去,说不得当时,他又活蹦乱跳了。”
“公主这是怎得了?”姜灼望着那孩子。
“殿下想是病了,二位公主不必镇静,小女这就给殿下瞧瞧。”姜灼冲着两人点点头,不及细说,持续往偏殿走去。
此言一出,一时之间,正殿里便有些鸦雀无声。
杨嬷嬷拉着平月公主走出去,姜灼昂首望了一眼,吃惊地发明,平月公主这会子竟连眼睛都肿了起来。
此时赵老夫人许是也觉悟过来,忙笑着解释:“老身嘴快了些,只是前几日家中孙儿也是急发这症状,请大夫来瞧过,说是体中出了丹毒,未想一时嘴快,竟果然口误了。”
姜灼命人关紧了屋门,然后又热盆暖过手,随即让背面跟出去的乳母帮着,将诸葛庸身上衣裳全数解开,筹办细心地瞧一瞧病状。
“瞧着吓人得紧,莫非真是丹毒?”冯嬷嬷嘀咕道。
话说姜灼也焦急得很,眼瞧着明日洛昭仪母子便要团聚,然后一块分开长安城,万一这会子诸葛庸有个差池,洛昭仪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赵老夫人,怎提及中毒来了?”一名贵妇在中间笑着对赵老夫人使了个眼色:“彼苍白日的,听着怪吓人。”
姜灼知她忠心于王瑜芙,才有此一问,不免心下遗憾,在这皇宫,性命真是被轻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