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嬷嬷福了福身:“少夫人折煞了。”
“少夫人说得对,”中间一名上了年事的嬷嬷道:“当初我们府上被人谗谄之时,门庭萧瑟,也没见那些说闲话的人帮上一把,唯有姜太医肯上门,还医治好了我们小郎君的病,这便是磨难见真情,孰好孰歹,谁个内心都有一本账。”
徐国公府中家教颇好,倒不是那等见高踩低眼酸的,将车客气地引到门外,待瞧见车中下来之人,竟然更加热忱,没一会,连府中管事都跑出来亲迎,一口一个“姜太医”,倒是殷勤得很。
见徐氏婆媳要陪络绎而来客人说话,姜灼也不便打搅,便想着到外头散散心,,刚在游廊上走过一圈,竟是碰到熟人,姜灼少不得笑着上前号召:“少夫人,未想本日也得出来了?”
世人说谈笑笑间,便到了正喧闹着的花厅。
“如此甚好。”徐老夫人叹了口气,不免指了指姜灼:“你这孩子倒是太生分了,今后如果再有事,跟我们说一说又有何难,老身但是一向当你自家长辈。”
姜灼在一旁听了,内心却点头,郑焯哪有这么大本领,此事怕是不止一人脱手,可爱背后之人,至今查不出踪迹。
“少夫人这是在讽刺小女呢,小女晓得,是小女来迟了。”姜灼忙上前同徐少夫人见礼。
坐在一旁的傅夫人徐氏却接过话茬:“阿娘之意,是不忍姜女郎刻苦,可当时有人想害她,还企图将我们徐国公府也拖下水,那会子姜女郎怕缠累国公府,躲还来不及,怎会跑来?”
“这个傻丫头,但是感觉国公府不过花架子,风一吹就倒了?”徐少夫人拍了拍姜灼的肩膀,笑着抱怨了一句。
与之比拟,郑家药铺的青布马车,便显得寒酸多了,挤在车队当中,反倒有些惹眼。
傅夫人向世人解释:“盐商招认,是与郑氏同谋坑害姜灼,郑氏气度狭小,只因姜灼当年获咎过他们,被赶出长安城之时,这些民气里还在挟恨,因而暗中勾搭了盐商,使计关键姜灼名声扫地,厥后又感觉这般不敷,竟出了狠招,诬告女郎杀人,”说到此,傅夫人不免对劲起来:“还是我夫君明察秋毫,竟是一一看破,将郑氏那一伙人全都收了监。”
此时华灯初上,已然是来宾盈门,车水马龙,来交常常者皆是朱紫,衣香鬓影自不必提,便是门口排成行的马车,也都彩环珠佩,叫人瞧得目炫狼籍。
“灼灼,往先人家再问你,”徐少夫人拍拍姜灼的手:“就奉告他们,你背面站着国公府,谁再敢欺负你,让他问问我们姓徐的可承诺!”
等拉过姜灼,徐少夫人又一眼瞧见跟在她背面的谭嬷嬷,少不得也号召一声:“方才阿姐还在跟女客们夸奖嬷嬷,实在傅家两位女郎现在去处作派,竟比宫里养出来的朱紫都不差些,可惜我没女儿,如果有,定也要奉求给嬷嬷调。教。”
不一时,有府中面子的嬷嬷过来,要陪谭嬷嬷到中间屋中安息,倒是谭嬷嬷稍有游移,还是徐少夫人立时瞧出来,半开打趣道:“莫非嬷嬷还不放心我们府上,我倒不信,有人敢到徐国公府行刺,可别忘了,现在满长安城都晓得,我们但是给姜女郎撑着腰的。”
徐少夫人早等在府门以内,瞧见姜灼,不免笑着迎上前,道:“方才老夫人还在怨怪我,怎得把你给漏请了,倒是我百口莫辩,这不,只好亲身在这儿等你来,快些走吧,随我见老夫人瞧瞧,免得转头又被骂做事没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