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房殿内,姜灼身着铁锈红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跪在了王太后跟前听训。
“见过昭仪娘娘。”李老夫人笑着带了随行之人,一块向姜灼敛衽见礼:“当日竟是眼拙,未知是得了娘娘照拂,妾公然是得了娘娘福佑。”
“老夫人不必客气,”姜灼虚扶了一下,不免问道:“不知老夫人畏风之症,可得了好转?”
数日以后,一世人马长途驰驱,终是回了长安城。
“唉,”姜灼笑道:“想是叫娘娘跟着难堪了。”
“恰是,”李夫人回道:“我家夫君在南越郡任上考成尚可,自是被圣上召回长安城,现在便在宗正府做事。”
诸葛曜悄悄拍抚着她的脊背,“这些日子……你可好,耶律拓可曾伤你?”
姜灼自是笑起来:“如此甚好,”随即又问:“这么说,便是李郡守调任京职了?”
反倒是姜灼听闻以后,劝说诸葛曜放了乌黎,并称,乌黎是有大才之人,是以伤了他与诸葛曜之间的君臣和蔼,不免有些不值得。
“你呀,如何俄然与圣上争论起来,倒教本宫好不吃惊,”王太后颇不同意隧道:“本宫原觉得,你是个懂事知礼的,却不想竟闹了这一出,圣上想是被气得不轻,你当不知,为了你禁足宫中,皇后还多次上奏请赦,只圣上因你灰了心,频频采纳。”
诸葛曜见姜灼讨情,别了三日,终究还是承诺了,将乌黎放了出来。
姜灼不免惭愧,因为本身,倒是扳连大师伙跟了焦急,且这会子,还不能说实话。
“便是臣妾随圣驾远征匈奴那次,回程之时颠末南越时,正遇李老夫人染疾,臣妾便畴昔逞了个能,就此结下了这缘份。”姜灼主动答道。
没一时,便有几人出去,冲着赵卓施过礼,再由内侍引领,过来见姜灼。
“多谢太后娘娘挂怀,圣上已然宽囿了臣妾,”姜灼回道:“也请娘娘放心,臣妾今后,再不敢触怒圣颜。”
这下赵卓非常讶异:“未想几位与姜昭仪竟是认得的,那是几时的事?”
姜灼淡淡一笑,将目光投向了殿外。
出了华房殿,转头姜灼又去见赵卓,少不得又是落得一身抱怨:“好端端地,怎得激得圣上发了雷霆之怒,倒是叫人刮目相看。”
姜灼听了心头一颤,勉强冲着王太后笑了笑。
待姜灼涵养了些光阴,诸葛曜亲身带着姜灼,踏上回程。
赵卓很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瞧着姜灼:“你可晓得,这一回因昭仪被禁足,可让宫外头那些人乐坏了,这一个多月,那些官员可着劲地一道道上书,觉着后宫空虚,嫔妃不贤,没法欣喜圣上,实在替未央宫忧心着呢!”